当李浩然的剑光回荡于众人眼中时,千万人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如心中最后一道屏障被无情划开,所亮线的,是无尽修士成千军之姿,所向披靡的步伐,震天动地的声响一步步践踏在众人脑海里,让人无限恐惧!
好在这时候,一道瘦弱身影不紧不慢的走出,他的步伐似漂浮于空中,飞到了宗门城墙之上,看着来势汹汹的四大宗门,老人家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位最前方的少年身上,眼里闪烁着光怪陆离。
“前辈!那就是飞山老祖,你便牵引他即可!其他事情便交给我们就好。”
说话的是宋徽宗主,他恨不得咬牙将那老头儿的首级取下来!但碍于实力种种,他只能却步于此,将这大好机会留给他人…
“好!我便去会会他!”
“嗖”的一声,少年一步踏在黄土之上,身影如箭,一步登天之姿而去,来者速度超乎常人,位于飞山殿高墙上的修士手脚不自觉的颤抖。
虽凡人武夫,却可脚踏虚空,乃是至圣武者,强悍如宗师的高人,也不知四大门派,何时候将此人拉拢,所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望着李浩然来势汹汹,老者留下淡淡话言道:“死守宗门!待我归来!”
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老者身影出现在一旁北方边境上,为的就是将李浩然勾引过去,两位金丹征战,其浩大余威可使得双方大军瓦解,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李浩然调了个方向,脚步在土地轻盈奔波,速度竟与之不相上下,老者见势便有了着落,此人功夫,比他只高不低!
随着少年步伐而来,老人手持一把花伞,上有荷塘月色,飞花落叶,一开法宝,顿时间本就是昏暗的天穹变得更加沉寂,随着一滴雨落而下,落在老人衣裳上,花伞从手里脱出,直向着少年而入。
两人交战之地,距离纷争甚远,也无人管辖他俩打的来回,只知道今儿一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宗门大战,只有铺天盖地的血雨,从没有所谓怜悯以及忧郁,稍不注意就会道消身死。
这眼前片片风景落到何洁眼中,小姑娘一时间有些怯懦之心,本以为一桩好事,原来实行起来是如此残酷。她位于大军中央,指挥这宗门修士一举一动,看着潮起潮落,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将目光转眼到李浩然那里,更是一片无尽漆黑,看不到丝毫尽头,人生大起,直到血洒黄土,染红了彼岸时分,世间苦楚,所谓人情世故原来是如此的令人心伤憔悴,让这位宗门主的女儿,不想继续看下去,输赢仿佛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小雨滴落在故土上,唤醒了老人的思绪,盯着眼前少年所作所为,他不知作何行动,只因少年一手将他法宝擒下,握在手中时候,便已经与此花伞之间失去了联系。
一个武圣,竟然有如此神功,他从未见过,想来该是那武道双修的天才,才有得如此招数。而且比起他的道法而言,少年仿佛站在更高顶端,无法捉摸…
“这位前辈,老朽认栽。可否在最后之前,给个原因结果?到底是为何原因,让您这种存在出手?”
老人说李浩然前辈,没有丝毫问题,穷途末路的他,早已失去了对于本能的反抗,再多做也是无用功。当一位修士对于世间淡漠时候,他眼前所见以及所思都变得清晰起来,故而想要问问,心中最后的话语。
是什么让少年出手,又因何而起?求知求解,当是他最后的心愿。
少年忽然一笑,回首望到那战火纷争处,笑了笑道:“人情世故罢了。人的成长,可能是千万年,也可能是一瞬间,当看尽繁华落幕,修道所追求,也是那么一丝情缘。”
李浩然说的,老人家听不懂,何出此言?所谓修道,何为道?何为心?
“人之根本,就是贪欲之源。我将尔等所铸繁华亲手终结,他人心中所想,究竟是什么?树大招风,一颗参天大树所遮掩天幕,自然有人妄想攀高,却站在低处,新生嫉妒,妄想取而代之。却说又一群雄出现时候,他们的屠刀又会挥向何处?”
少年似无关人物,站在一旁,似自言自语,又似给老人讲解。白眉老者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让他不禁觉得这位前辈高人,着实有些可怕了。
“修士于眼中,凡人如草芥。仙人所站高处,又可知苍生苦楚,他们早已忘了本心,去无限追逐于虚妄,道到尽头,一片空!”
李浩然说出此言后,将诛仙剑插在地上,老人家眉头一阵,心情极度紧绷,望着那并不高大的身影,肃然起敬。
于眼前的,那千万虚幻之魂,竟然全然归到了李浩然这里,喜怒哀乐,全然展现于眼前。
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老人家还是对少年的猜测太过低浅,这种将人之魂魄拘拿的手段,让人难以理解,眼前人物,何等高深,他所言语,老人铭记于心,当万般落幕时分,他会找一个安静的地儿,好好栖息,思索着少年关于人性以及道法的理解,与他而言定是大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