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前一天我还报着侥幸的心理,这时却一点不敢忽视,都说监牢里是最黑暗的,现在见到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狱卒押送着我走过长长一排牢房,穿过一条长廊,又转了个弯,直接来到大堂。
大堂外已站满了看热闹的观众,我第一次以这种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唯一值得庆幸的这是在大堂审讯,按大麻子的说法,不会采取行刑逼供。
堂上正中坐着一个又矮又胖,脸庞圆润,翘着两片胡须的县官,样子十分滑稽。堂下立着几个衙役,手拿杀威棒,个个表情严肃,和电视中的一模一样。
随着我的到来,众衙役发出:“威……武!”
突然,堂上县官大喝一声,“啪”的手中一块惊堂木应声而落:“堂下何人,报上姓名。据实把你做案经过详细道来!”
在这个场景下着实吓了我一跳,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县官见我呆傻样,心中甚是得意,要的就是这种震慑效果。犯人在这种场景下还能保持镇静的没几个,只能乖乖交代罪行。
不过把犯人吓傻了,回不了话也不行。县官做了一个衙役们都习惯的动作,把案上的惊堂木砸向了我。
正打在我肩膀上,我才从恍惚中惊醒。
“把惊堂木给我拾回来。”这时县官习以为常的指挥我。
我老实捡起,上前放回到案上。正好听到站在一旁像师爷模样的人插话,“经核对犯人属外来童生,准以站着回话。”县官点了点头。
待我站回原来的位置。
县官这才开始正式审问:“堂下何人,快快报上姓名?”
我也不再犹豫,学着电视中的作答:“小生卞知秋。不知大人为何抓我?”
“这堂上堂下许多人,我为什么不抓他们,独独抓你,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看你年纪轻轻,杀了人还能如此轻松做答,也是个人物。”不知县官是赞扬还是讽刺。
“请大人明示,我并不知道我何时何地杀了谁。”我要弄清楚原委,才能为自己更好的辩解。
“人证物证皆已表明你前日天刚擦黑,也就是戌时,你去过西市后街偏巷的王裁缝铺,在你走后有人发现王裁缝惨死在家中。”
“我是去过西市后街,但并不知道什么王裁缝铺,也没去过。我只在一家小酒馆喝酒,却被你们带了过来,我还想问你们这是为何?”
“哼,好狡猾的小子,不给你看一下证据,你是不会坦白的。”说着手向后一招,“来人把物证呈上来。”
这时一个衙役呈上来一只靴子。
一看,正是我缺的那只靴子,不明所以,“不知这靴子何时成为了你的物证?”
“你再看着鞋底。”县官摸着自己没多少根的翘须,颇为得意。
我翻过靴子,只见靴底不知何时粘染了血迹。
这时堂外的观众一阵喧哗。
“你可还有话讲?”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路上不小心踩到的猪血牛血羊血也没准,你不能说鞋底沾有血迹的都是嫌疑犯?!”我淡然的说道。
“大胆狂徒,物证在此还敢狡辩!那我再传人证,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县官气愤的又把惊堂木向我扔来,边上的衙役个个条件反射的缩起了头,看来平时县官没少对他们扔惊堂木。
刚刚惊堂木打在肩上,还生痛。我长了记性连忙避开,带动镣铐上的铁链,和着惊堂木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小子把惊堂木给我拾上来。”县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