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一封假信,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看到南宫云那一刻,他就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留个后手。
果不其然,还真派上用场了。
费老祖脸阵青阵白,僵在那里。
申老祖真怕他将书信撕了,于是上前将南天令拿过来,又交到莫奇手中。
南宫云却慌了,如果这次扳不倒莫奇,吃亏的就是自己!
日月教并没有人发现他是卧底,他当时自己跳出来,就是要指证莫奇。
费老祖也承诺过,只要扳倒莫奇,就既往不咎,还放他回去。
但如果扳不倒莫奇,他们还会履行承诺吗?
如今自己反倒坐实了是卧底这个事实了。
南宫云都快哭了,望着莫奇:“你说你是使者,那你一开始来日月教不是先联系教主或长老,为什么先参加比试?”
费老祖也狠狠地盯着他。
“因为那时我并不了解日月教底细,贸然交出信物,很可能会将我自己陷于危险境地。而且当时,我也想为除魔卫道尽一份力啊,既然要联络各门派对抗龟祖,就要拿出诚意啊,要不然就靠一张嘴啊?就靠出卖自己的同仁啊?”莫奇慷慨激昂地说道。
南宫云老脸微红,随即又说道:“但是你当时联系我,是向我打听南部洲卧底关押之地,然后你进入秘境去营救他们了,这你又作何解释?”
“其实,”莫奇想了一下,立刻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说道,“我想找的,只是我的心上人萧聪儿而已,我与她情投意合情比金坚,我们曾经相濡以沫耳病厮磨,曾经山盟海誓,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她去投奔了宗门,宗门又派她去做卧底。从此她便下落不明杳无音讯……我天南海北上天入地的去找她,我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去找她,可是人海茫茫,我该去哪里找她?我彷徨,我无助,我想一死了之,又恐她有一天回来找我。我又拖起疲惫的身躯,继续上路去找她。我走过了千山万水,去过南部洲最南端的夺舍崖,去过最北端的七阶梯,去过鸿蒙南海的许多岛屿,甚至还去过极寒极苦的蛮荒之地。可是,我的聪儿啊,我的聪儿……”
说到最后是捶胸顿足,声音哽咽,不能自持。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司空长老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莫奇抹了一把眼泪:“后来,一次巧合之下,我在神龙门找到了她。我跟石进淳说我想带她回去,我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想带她回去而已。可是天杀的石进淳,不让我带回去,不让我带回去。”
说到最后竟是扑倒在地,一边说着一边狂怒地锤着地面,声泪俱下,肝胆欲裂!
地面一锤一个坑,一锤一个坑。
“后来呢?”申老祖忍不住问道。
莫奇又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后来,我就向阶梯提出申请,希望出使鸿蒙南海,也借这个机会把聪儿救回去,然后我再次找到石进淳的时候,他说聪儿已经被送到了日月教。”
突然又向着申老祖跪了下去:“师父,当时我确实怀有私心,我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将她救出这火坑,让她远离这些宗门之间的是是非非,也是对我日日夜夜的牵挂做一个了结,即便师父要赐我一死,我也认了。”
这一句话却是说得真切,感人肺腑。
申老祖摸了摸胡子:“你说的萧聪儿,就是那个龙女?”
“是的,师父!”莫奇斩钉截铁地说道。
申老祖立刻上前将他扶起来:“唉,其实,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啊,那孩子是我送到南部洲去的,算是让她完成一个劫数吧,当时她被移交过来的时候,我就想把她放了,我正在想以何种方式放她的时候,正好你就去了,我也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这谎话张口就来,就连莫奇都信了,他定定地看着申老祖,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
费老祖看着这师徒二人在那里演戏,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便一巴掌拍在南宫云头上:“你,给我去死!”
南宫云的头立刻粉碎,血肉四溅。
身体半天才倒在地上。
申老祖看了费老祖一眼:“唉,师弟草率了啊,我本来想将他留下来,问一问还有没有同伙的,你看你就这么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