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帅没得到孔清晨的同意,哪敢进门,他眼睛看向孔清晨。
孔清晨在犹豫,姥爷直接走到门口,拉着甄帅的手:“小伙子进来,别管孔清晨。”
“晨晨,你也是,人家老远跑来跑去接送你多辛苦。不要以为比别人有钱有权就高人一等,下属也是人,还可以当朋友。你可不要学你爸,年轻时候张着双势利眼,要不是你妈非他不嫁.......”
清晨搀着姥爷的手,挨在他身上:“好了姥爷,我知道了。”
她再不制止姥爷,姥爷就要扯起已经讲过无数遍的陈年往事。
知道自己姥爷待谁都乐呵地,不喜欢牵扯钱权,更看不惯自视甚高的人。所以,虽然她爸爸身家几十亿,买了豪车别墅送给姥爷,但姥爷独喜欢这栋单位20多年前分配的小区房,住着不肯走。
在姥姥过世后,姥爷一个人太孤单,孔清晨自己在汉中市会经常飞一个小时到景北来陪老爷子几天,每次来同样会和好朋友苏静聚餐。
不过她马上就可以待在这里,景北这边的分公司即将筹备完毕,她主动要求分派过来当总裁。
孔清晨叹气道:“你进来吧。”
甄帅应声进门。
他坐在老旧款式沙发上,双手无处安放,只好把左手夹在腿中间,自己再低着头,小口抿水喝。
其实老爷子不叫他才更好,进上司家多拘谨,话不能随便说,屁不能随意放,还不如在外面小馆子吃碗10块钱的盖浇饭来的爽快。
他四处扫视,老爷子家里放的最多的是和围棋有关的东西。
桌上棋盘摆着残局,眼镜放在边上,看来是老爷子刚刚坐在这研究。墙边挂有很多棋谱,包括围棋疑难题,定式,还有历史上有名的棋局。
正前方电视柜上放着张照片,是老爷子和很多人的合照,标题取名:景北棋院10年集体聚会。
甄帅猜测老爷子应该是景北棋院老师,围棋技术肯定很高。
孔清晨提着行李箱直接进到房间,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套上袖套走进厨房帮忙,放任甄帅一人在客厅坐着。
姥爷端着盘菜走出来,见到甄帅盯着桌上棋局看,好奇地问道:“小伙子,你懂围棋?”
甄帅赔笑:“以前是学过几年,现在忘了挺多。”
姥爷把菜放在桌上,然后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走到甄帅面前,指着棋局:“那你看看这棋那方要赢。”
甄帅:“我真记不得很多东西,现在脑子回忆只能想起些基本定式,布局还有点目,收官。”
“没事,你不妨说说,这局势不难分析的。”
“那...我觉得黑棋要赢。”
“哦?”姥爷坐到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甄帅,准备听他解释。
“右上角的连环劫,包含近百目棋子,可以说谁打赢这劫,谁就拿下胜利。”
“再纵观全局,中腹白棋的活死由于牵扯到右上角的劫,只要黑棋不断在中腹找机会,白棋不得不回应,导致劫被黑棋占据先机。”
姥爷把水杯递给甄帅,甄帅喝一口,继续说道。
“而白棋能在哪找黑棋麻烦呢?左下角是我觉得是黑棋最可能应劫的地方,如果黑棋选择不理会白棋在左下角的动作,吃掉右上角一片,白棋就可以鸠占鹊巢,把左下角偷过来。”
“按照这种下法,假设黑白棋实力相等,初步计算目数,黑棋会多出白棋将近10目棋,收官阶段,白棋是不可能扳回劣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