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秋急中生智,从不可能的境地中创造了一个逃生的机会。
但他不知道的是,无面大仙只是这次浮生之境鬼市中所创造出的一个角色,它用神通迷惑众生,以此进行鉴心测试,并没有多少自主意识,因此才能被他施展规则之力,以“夺”之法则如此轻易地窃取了命格。
而刚一坐上无面大仙的位置,辛子秋的耳边便传来无数窸窸窣窣的诡谲之声。
有些是呢喃的低语,有些是愤怒的呐喊,有的是歇斯底里的咆孝,还有的是如泣如诉的控告……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密密麻麻,不绝于耳。
这些声音,就仿佛没有调对波段的广播电台一般,充满了各种无意义的噪声和杂音,又断断续续,令人心烦意乱。
辛子秋稍稍回过神来,立刻明白耳边传来的这些声音,就是在长街之上无数行人对无面大仙的祈祷和请愿。
他们每个人各有所求,同时也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有的愿意为无面大仙捐赠香火,塑造金身,这些人的祈祷声音相对微弱,更像是背景中的噪音。
另外一些人则更加激进,愿意献祭生灵,甚至是自己的肉体,他们的祷词,在嘁嘁喳喳的声音中显得格外出众,也更容易被分辨出来。
辛子秋此时有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似乎自己真的成了无所不能的上帝,只要是祷词中所要求的事情,自己一个念头,就能满足信徒们的心愿。
他尝试着挑选了一个没那么邪恶的祈祷,仔细倾听,发现那是一位生了四个女儿的中年夫妇想要儿子的请求,献祭的是家中养的两条耕牛和四口肥猪。
于是他稍稍凝神,心念一动,便实现了两人的愿望。
这对夫妇仿佛忽然间得到了某种启示,眼神中透露着欣喜和希望。
而那个妻子肚腹更是好像吹气球一般涨起,几个呼吸间便破了羊水,痛得倒在地上大声惨呼。
下一秒,婴儿的啼哭声响起,那丈夫抱起婴孩,仔细瞧了瞧,便陷入了疯狂的喜悦中:
“儿子,是儿子!娘子,咱们有儿子了!”
看着夫妻俩喜极而泣的样子,辛子秋忽然感到了一股无形无相,虚无缥缈的气息从远处传了过来。
那是夫妻俩承诺献祭的牲口,在这一瞬间化为了奇异古怪的能量,融入了他体内。
在力量进入身体的一刹那,辛子秋忽然明白了,这是规则之力。
虽然这力量十分微弱,而且极为驳杂,但的的确确是一小股能够承载规则的力量,可以用来驱使某些神通。
辛子秋明白了,原来这个无面大仙,就是靠着获取众生的献祭,从而得到规则之力,增强力量的。
而献祭越血腥,越痛苦,就代表信众越虔诚,则收获的规则之力也越精纯。
虽然每次只有一点,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随着对无面大仙命格的熟悉,辛子秋还发现,它控制信徒的手段,实际上也来自一种神通,称为“惑”。
顾名思义,这神通可以迷惑众生,让他们变成自身的信徒,从而不顾一切地献祭,提升施术者的力量。
这种邪恶的法门,辛子秋自然不会轻易使用,但是拿来对付岛津雅彦,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惑!”
辛子秋心念一动,便对小鬼子使出了神通。
岛津雅彦的神情顿时变得茫然起来,便要匍匐下跪,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身上忽然涌起一股同样强大的规则之力,使他恢复了清明。
“他也有规则之力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