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遂良见白老剑法精进如斯,暗道此人果然是个劲敌,自己在他这般岁数之时,武功造诣恐怕还要略逊一筹。
当下收摄心神,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将手中飞钺之法展开,以巧破敌,和他斗在一处。
两人都是武学的大宗师,比武对决之时自然无套路可循,白老一生浸淫剑术,除了本门峨眉剑法外,少林,昆仑,崆峒等等各家各派的剑法都可信手拈来,自出变化,令人眼花缭乱。
而夏遂良更是博采众长,他的三尖匕首钺有时化为短戟,有时化为双钩,时而轻灵,时而厚重,仿佛一个人同时使用十八般兵器一般。
在场众人有眼力高超者,无不心生赞叹,这世间竟有人能将武功招式穷尽至此,当真匪夷所思。
两人你来我往,战得天昏地暗,千余招之后仍是不分胜负,而奇招妙式更是层出不穷,看得在场众人大呼过瘾。
再斗了一百余招,夏遂良只觉得胸口微微发闷,气息也微微窒涩,心中暗道不好。
自己毕竟年长十几岁,虽然内功精深,但体力上终究落后年轻的白老一点,再斗下去,只怕就算能赢,也会大亏元气,折损阳寿。
他咬了咬牙,从怀中偷偷掏出了一张符箓,暗暗掐在手中。
这是武圣于和赐下的一张飞针符箓,发动时几乎无形无相,却又威力巨大,专破各种护体真炁。
夏遂良本不打算用这种卑鄙手段,但自忖无法速胜,又不能在天下英雄面前丢了面子,便只好放下武者的自尊,准备用飞针符箓偷袭白老,拿下两人之间对决的胜利。
他念及于此,三尖匕首钺招数一变,在半空中勐地急转,直刺白老肩头。
白老挺剑一挡,抬起的右臂正好阻碍了视线,夏遂良找了个死角,左手捏住符箓,以雄浑真炁激发而出。
只见微弱光芒一闪,一道银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飞向白老前胸。
而白衣神童在此时也发年了端倪,但为时已晚,避无可避,心中一凉,大叫不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身影闪过,将那银光轻轻抄在手中,稳稳落在地上。
夏遂良本以为计谋得逞,却见眼前站了一位中年道者,正眼神严厉地看着他。
来人正是普渡真人。
他武功本就远强于夏遂良,在成仙之后眼力和动作更是已经超越了凡人极限,因此在台下早将金灯剑客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于危急时刻救了白老一命。
普渡真人将那飞针符箓抓在手中,先天真炁到处,将那银光瞬间掐灭,怒不可遏地说道:
“夏遂良,你好歹也是武林名宿,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偷袭手段,可知道羞耻二字么?”
夏遂良偷袭被抓了现行,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张嘴想要狡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在此时,又有一人跳上擂台,朗声笑道:
“总门长,咱们这是擂台比赛,讲好了单打独斗,可没有你们师徒二人一起上阵的规矩。”
普渡真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于和。
武圣人脸上挂着轻世傲物的笑容,仿佛世间众生皆为蝼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普渡真人感受到了他身上强大的气势和压力,不由得心中一凛,但仍旧据理力争:
“武圣人,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么?比拼招式不能取胜,便要用偷袭的手段?”
于和哈哈大笑:
“擂台比武,谁规定不能使用暗器了?偷袭便是小人的话,那三手将徐良岂不是天下第一卑鄙之徒?”
白老性格暴躁,虽然明知对面的武圣人功力通玄,辈分也比自己要高,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用暗器和用仙家符箓,怎么能是一回事……唔……”
于和连手都没抬,先天真炁有若实质,直接封住了白老周身大穴,令他后面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冷笑道:
“小辈无礼,居然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跟着又笑眯眯地看向普渡真人说道:
“总门长,这些孩子们比武,权当走个过场,真正的最终较量,还是你我二人的比试。咱们也别说那么多废话,干脆手底下见真章如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拳脚无眼,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阁下,还请总门长海涵。”
普渡真人既然成仙,目的已经达到,本来不愿再继续比武,但一来眼见着于和气焰嚣张,纵徒行凶,二来在天下英雄面前,也不能被人挑衅之后还避而不战,折了峨眉派千年名山的威严。
因此他虽然明知两人实力差距巨大,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武圣人想要切磋一番,那贫道却之不恭,咱们便过上几招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