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说明杀人者功力高深,或许还和公羊前辈相熟,但符合这些条件的,恐怕不止陆通一人吧,怎么你就如此笃定是他呢?”
太姒跺了跺脚,大声道:
“不,你们不懂!公羊权与常人不同,他……唉……他夺舍的这具身体,心房长在右边,这个秘密世上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换了旁人,就算本领再高,也绝不可能提前就找准位置,知道要往右边心口下刀,所以杀死公羊权的人,只能在我们几个之中。”
“可是乐玄早就在大阵中被陆通所杀,勾弼又受了重伤毫无行动能力,我自知不是凶手,那一切就只能是陆通做的,这还不够明显么?
“这个狠毒的家伙,打伤了勾弼,却还假模假样地为他疗伤。幸好我当机立断,跑了出来,不然恐怕也早就遭了毒手。两位真仙大人,请你们大发慈悲,赶紧去杀了陆通,为死去的公羊权讨个公道,也能救我一命!”
吕洞宾和钟离权听了这番话,都微微变了颜色。
看太姒的神情,并不像是在演戏,而且公羊权的尸体就在太乙宫,她也实在没必要费尽心机,去编织一个很快就会被拆穿的拙劣谎言。
若她所说是真的,那这件事虽无直接的铁证,但几乎可以断定,杀死公羊权的一定是陆通。
两位真仙转念便想通了这些道理,不由得一阵唏嘘。
谁能想到,他们寻踪觅迹,求而不得的凶手,居然是四位方士中,看起来最富有正义感的那位。
难怪两次有人遭到袭击的时候,方士中没人能感应到任何外来高手的进犯。
因为在玄心殿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入侵者。
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们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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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姒将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无力地瘫坐在地,幽幽地说道:
“唉,我们五人之中,公羊权阴冷,乐玄圆滑,勾弼狡诈,我懦弱没有主见,唯独陆通为人忠厚,做事又有章法,一直是我们之中的领袖。虽然他也和我们一起做了些错事,但我知道他是真正有悔过之心的,也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真正肯为了人族甘心守护大阵的那个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少阳道君才只将精血偷偷赠给了他,又暗中传授了返老还童的太古仙术,才让他有机会斩杀了乐玄那个叛徒。说起来,这件事陆通谋算之深,隐忍之坚决,当真令人后怕,连我们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人,都全部骗了过去。
“唉,我本想着好不容易才度过大劫,能锦衣玉食地生活下去,可好端端地,陆通为什么要动手杀人,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要连相识千年的朋友都不放过,难道就不能让我们过几天安稳的好日子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重新变得凄厉起来,捶胸顿足,似乎有满腹的委屈和无奈。
辛子秋冷眼旁观,心中却在不停思索。
表面看起来,太姒说的确实没错,凶手只可能是陆通。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没法说通。
譬如陆通为什么要留下勾弼这个活口,干嘛不像对付公羊权那样,直接杀了了事?
又比如他为什么要在公羊权尸体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多捅几刀有那么难么?干嘛非要一刀致命,好像特意让人怀疑到他头上似的。
这可不像是太姒口中那个老谋深算,能够为了揪出叛徒隐忍多年的那个智者。
再说,他出手伤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他蹲下身子,温声对太姒说道:
“太姒前辈,你仔细想想,陆通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动手杀人,也总要有个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