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秋听苏轼这么说,虽然知道他纯粹是找些理由哄劝自己,但还是心里暖暖的,感到宽慰不少。
他打定了主意,要护着苏轼一家安全。
自己在吕洞宾和钟离权那里还有点人情,或许可以拜托他们照拂苏家一二。
大不了,就再找一次洪太尉。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但苏轼此时已经明显的心不在焉,拿了记录符文的纸张,便匆匆告辞,心急火燎地回到住所去研究了。
辛子秋也没挽留他,又吃了一笼包子,他也告别了早点铺的李老板,径直去了开封府衙门报到。
毕竟他现在名义上还是五品的校尉,领着俸禄,自然不能在家里赋闲。
到了南衙开封府,不少差官见失踪日久的辛校尉归来,都十分吃惊,纷纷前来问长问短。
辛子秋被他们簇拥着直接来到了偏厅,见到了蒋平和徐良等人,还有一位熟面孔。
碧霞宫的玄诚道人。
……
这位武圣人的高徒此时正在和徐良说着什么,神态慌张,脸上的表情也颇不自然,没了以往云澹风轻的隽雅。
他余光看到辛子秋到来,顿时像被雷噼了一般,愣在原地,掩住了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辛校尉,你不是已经……”
辛子秋对玄诚道人素来没什么好感,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搭理他。
此人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尤其是在解救贾止晴之时,暗中算计了几位前辈宗师,吸取了他们的功力,后来甚至还要出手抢夺大罗符图,尽显其贪得无厌,口蜜腹剑的丑恶嘴脸。
辛子秋道德感极强,不屑与这种人为伍,但玄诚道人却并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反而拂尘一摆,走上前来说道:
“多谢辛校尉在古墓中的救命之恩,贫道此厢有礼了。”
说着当真一躬到地,态度客气得很。
他这样毕恭毕敬,辛子秋反而不太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伸手轻轻一托,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道长不必挂怀。你快请起,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
玄诚道人站起身来,一脸诚恳地说道:
“贫道由辛校尉解救,死里逃生,自古墓回来之后便一直在住所反省,几个月来想通了很多事。
“以前贫道年轻好胜,误交损友,与莲花派的人搅在一起,背离了出家人清静无为的本性,为提升修为做了不少荒唐事。
“经过这一番劫难之后,贫道方才明白自己实在忝活了这三十多岁,以往舍本逐末,修艺不修德,简直无知得可笑,和辛校尉不计前嫌的大仁大义相比,实在惭愧的很。
“如今贫道不求辛校尉原谅,只希望能补报恩情,不论上刀山,下火海,只要阁下有吩咐,绝无半字怨言。”
辛子秋心地善良质朴,素来待人以诚,见玄诚言语恳挚,也就把之前的恩怨暂且放在了一边。
若这位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能痛改前非,从此一心向善,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他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