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不在人多,如果没有了争胜之心,十万士卒也只等同于十万头待宰的羔羊!”郑秋双手平平举在胸前:“末将见今天一战,漠东蒙古人和满人来朝我阵冲锋的勇气也没有了,满人再没有鳌拜那样的猛将,只会在我军铁炮下颤抖,每多过一天就是一天的折磨。”
“你这是胜券在握啊?”郭臻忍不住笑出声来。
同样的话传入不同人的耳朵里,感受不同,郑秋说雄心壮志的话,在他听来竟然是这般可爱。
一旁的元洲则听得心里发寒,与郑秋做对手,果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好吧,一切就拜托郑将军了!”郭臻站起身来,外面嘹亮的歌声传入大帐,他面朝元洲说道:“儿郎们兴奋,莫要去禁止,管束太紧,他们的杀气被藏住了,再上阵时就没有锐气。”
“是!”
郭臻这句话明面上是对元洲说,实际是对郑秋说的,他喜欢生机勃勃的兵营,他喜欢听将士们呼喊和歌唱,这让他觉得自己还年轻。
元洲看了一眼郑秋,伸手挠了挠头。
走出前营,郭臻回中军,郑秋还要往各处巡视,有这么个严谨到苛刻的主帅,他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
摄政王郭臻的营区与中军相连,但属于独立的领地,诸将每天到郑秋的中军大帐点卯,郭臻谨守诺言,不去干扰郑秋的的军令。
亲卫队的士卒听着周边传来的欢呼声,个个偷偷的摩拳擦掌,每当见到郭臻时,都投过来期待的目光。
回到中军偏帐才坐下,林虎进来禀告道:“王爷,陈统领刚刚来了。”
“陈诚?”郭臻坐直腰:“带他过来,陈诚每次主动过来求见,都有不同寻常的消息。”
林虎转身出门,片刻之后领着陈诚进来,不等陈诚施礼完毕,他知趣的退出去。
陈诚带着一顶青色的帽子,下巴胡须乱蓬蓬的,胡须尖微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身上阴暗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陈诚一进门便乖巧的叩首:“王爷,钱益传出消息,齐尔哈朗还想与大明议和!”
郭臻稍微一愣,他用片刻的时间消化陈诚的话,反问道:“都兵临城下了,还议什么和?”
“正黄旗统领中有说法,杜尔滚病重快不行了!”这才是陈诚要亲自来向郭臻禀告的消息。
“杜尔滚病重,常昏迷吐血,两黄旗不再对他顺从,现在虽然没有人敢出头惹事,但北京城已经不受杜尔滚控制,除非杜尔滚能打赢这一仗,否则他与两黄旗之间的破裂不可避免。”
“杜尔滚要死了?”郭臻没有惊喜,心里是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静,他和郑秋都以为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杜尔滚的生死不再重要。
陈诚又道:“根据北京城里最新的传闻,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杜尔滚要死了,齐尔哈朗为何还要与本王议和?”郭臻瞬间恍然大悟:“他在担心阿齐格!”
杜尔滚死了,两白旗势力的继承人是阿齐格,而且阿齐格一直在外领军作战,军功卓越,素有威望,齐尔哈朗宁愿对大明低头,来换取时间挽回八旗的裂痕。
最终,郭臻做出决定:“那就等钱益来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