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前后的反应如此奇怪,许义阳忍不住问道:“义父,这是为何?”
“你不知道啊!”秦锋苦笑道:“汉中监军夏彝给我传来密报,南阳大战后,镇西王早就想把他的骑兵调回去了,我这边一松口,那一万骑兵很可能弄假成真,走了之后就不回来了。”
秦锋见许义阳面现惊色,提醒道:“许多事情不想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镇西王虽然派一万骑兵来助我,但他们未必期盼我打胜仗。”
“原来如此!”许义阳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不参与攻城。”
“他们是骑兵,有借口不参与攻城啊!”秦锋很无奈。
许义阳一时没了主意,他这个层次接触不到许多内幕,也就是秦锋把他当亲儿子看,才把这等紧要的消息告诉他。
许义阳在长沙崭露头角,杀伐果敢,创立了名声,然后又被摄政王郭臻调遣平定瞿铝叛乱,那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功劳,但在处理陈博问题上还是展现了自己的智慧。
但许义阳万万没想到,与明军驻扎在一处的那一万骑兵竟然如此不靠谱。
回到营中,许义阳洗漱后躺入帐篷,他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可惜。
“没有镇西王的骑兵,就击破不了勒克德浑吗?”许义阳心中涌出一股热浪,但很快消散。
秦锋不会同意他的主意,只需徐徐推进,河南尽在掌握之中,又何必冒险。
明军在南阳城外攻城十天,眼看城头的砖石已被铁炮轰击成一堆废墟,但守军仍然不溃。
秦锋怒了,每天亲自策马环城督战,但战事还是迟迟没有进展。
许义阳和李定分别在南城和东城外督本部兵马舍命奋战,他到北城外看金桓所部攻城,虽然也在忙忙碌碌,但总觉得少了一股气势,那种不胜宁死的气势。
十天后,樊城军送来消息,摄政王郭臻从扬州调集两千步卒前来助战,已到樊城,请秦锋前来接应。
清军骑兵常在樊城到南阳之间活动,秦锋命攻城稍缓一天,命李定前去接人。
李定那日献策后,一直没有见到秦锋的动静,他不好多问,率本部兵马前去接应张阔军。
两天后,李定把张阔接到南阳城外,秦锋在中军大帐召集诸将,迎接来人。
张阔只是参将,本来当不起这么庞大的阵势,但他带来的东西太珍贵。
军中参将以上武将都到了,分立中军大帐两侧,不知道摄政王郭臻有何旨意到此。
虽然南阳迟迟未破,但才打了个大胜仗,不至于被斥责吧。
秦锋治军不像龙云那么严厉,他没到之前,军中武将议论纷纷,有人发牢骚说道:“我等攻城十天,未见进展,王爷派来两千步卒,能有何用?”
当下立刻有人附和。
许义阳站在靠前的位置,他听见喧闹声扭头,看说话那人是金桓的部下,按捺不住出声斥责道:“如果我等攻城得力,取下南阳,也就不用王爷忧心派兵前来助阵了,尔等不知羞耻,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许义阳的身份可以说这样的话,但除了秦锋那样的主帅,军中很少有人会训斥别人的部下,因为但凡是独领一军的武将,都有些护短。
几个参将被当头棒喝,止住了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