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珑返回松江府,堵锡回到宜兴,随后便是走马观花般的官员调动。
礼部尚书马英改为吏部尚书,南直隶总督杨巍升任户部尚书,吏部侍郎王逝改礼部侍郎,工部尚书张维和兵部尚书钱肃未动,礼部尚书空缺,几社徐远升刑部尚书等等。
浙江巡抚张煌升湖广总督,湖广总督姚启调任南直隶总督,马英的妹夫杨骢升浙江巡抚,其余大小官吏暂不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两位复兴社大佬退隐山林,朝堂中真正有实权的都是听郭臻话的人,马英登上吏部尚书之位,对前些日子受陈珑庇护呼风唤雨的复兴社来说简直是噩梦。
至此,大明从前留下来的那些惯例被破坏殆尽。
南直隶、湖广和浙江三地官吏乡绅早有思想准备,没有引发什么变故。
应该说,郭臻捡了个便宜。
清军南下时,最南攻打到浙东、赣州一线,剃发从虏的人不计其数,心里的防线早被攻破了。
实际上,郭臻高估了那些乡绅的胆量、勇气和操守,降的了满清的人,再对他下跪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中秋节之前,新上任的几位朝臣前来摄政王府觐见。
摄政王在大明是个新生事物,没有前例可循,觐见礼仪由陈敬与马英商讨,最后由郭臻批准。
郭臻坐上高台,各位朝臣在前分立两侧,他们无需像对皇帝那样施三跪九叩大礼。
郭臻也不喜欢那种近乎是折磨人的礼节,这也许是前世在他身上留下不多的影响之一,除了远在云南的王逝,大家都到齐了。
郭臻双手按在椅背上,心中既有踌躇满志,又有一种紧迫感:“本王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不会当尸位素餐之人,东虏如今仍旧占据北京,郑珑、孙望等人也不听朝令,朝中诸事都倚仗各位了。”
这是客套话。
马英先出列道:“因延平王之前有不臣之举,往闽粤的使者未发,臣举荐杨鼎为使,前往福州宣旨,并震慑郑珑。”
杨鼎是浙江巡抚杨骢的儿子,杨骢是他的妹夫。
郭臻吐出两个字:“可行!”
他知道马英与郑氏一直有勾结,马英新官上任第一件事总不能办砸了。
吏部尚书大权在握,马英不再只是礼部的摆设,当该加把力气了。
杨巍出列道:“臣在南直隶时,见松江、苏州各地乡绅豪族养奴无数,耕种土地、贩运货物均不缴纳赋税,不仅如此,常有豪绅常把佃户当牛马牲畜,***女,棍棒责罚,屡禁不绝,臣以为,乡绅免赋特权不止,此风难平。”
杨巍是户部尚书,郭臻用他就是为了敛财。
朝廷征战不休,将士赏赐、铳炮生产都需要银钱,要还让堵锡坐在那个位置上,郭臻只怕还要靠借钱过日子。
郭臻寻思片刻道:“你拟个章程上来!”
“遵命!”杨巍退下。
首次朝仪简简单单,新进南京的杨巍还没来的及找个合适的府邸。
罗靖也回到南京,他有随意进入摄政王府的特权,所以不会大张旗鼓拜见郭臻。
他把云南发生的一些事情详细禀告给郭臻:“王爷,大西军已然分裂,李定和孙望最后在昆明城不欢而散,刘文与孙望的关系更加恶劣,只要朝廷现在不攻云南,大西贼短期内不可能再对外发动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