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那里随便闲聊,王逝问道:“白统制是陕西人?”
“正是!”
“巧了,朝廷军中龙将军和秦总兵都是陕西人,岳州将军龙云一个多月前从湖广千里挺进陕西,已经收复西安、延安府和庆阳府等地。”
白文轻叹一声道:“我是延安府人!”
王逝笑问道:“白统制离家有多少年了?”
白文掐着手指算了算:“有十三个年头了。”
正在此时,北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白文扭头望去,李定的传令兵来了。
王逝加紧说一句话:“听说龙将军在陕西招募不少义军,也不知有没有白将军的朋友?”
说话的功夫,传令兵已到身前,下马高呼:“李将军有令,请贵客入城!”
李定没有亲自来迎接,王逝暗自估计形势,朝白文低声道:“久闻李将军忠义大名,烦劳白统制引荐。”
白文不接话,领一行人往罗雄州而去。
进入罗雄州后,侍卫把王逝一行人安置在一座宽敞明亮的宅子中,白文就要告辞。
王逝叫住他,从随行包裹中拿出一份文书,笑道:“请把这封公文交给李将军,别让李将军以为我是个冒牌的侍郎。”
白文伸手接过,告辞离去,屋中都剩下自己人,连商队也被软禁在外面的院子不得外出。
既来之则安之,王逝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最差的局面就是李定把他送到昆明,现在李定既然把他留下来,他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白文匆匆赶到李定府邸,一个虎背狼腰,肩宽猿臂的中年人正坐在虎皮大椅上等候,脸色微露焦急之色。
“将军!”白文快步上前,呈上王逝的出使文书:“来人是朝廷吏部尚书王逝!”
李定接过来,随手放在桌子上,问:“他为什么不到昆明,而是到了罗雄州!”
白文想了想,回道:“依末将之见,王侍郎因为与孙帅交涉艰难,可能想在其他三府寻找门路。”
李定有些烦躁不安,过了许久,突然下了决心道:“你明天把王侍郎送往昆明!”
他下完命令,但白文站在那里半天没动,李定诧异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文点点头:“将军,孙帅压制三府久矣,军中粮饷全掌控在孙帅一人之手,将军连破贵州两战,军中赏赐反倒不及孙府兵马,若孙帅再得大明朝廷封赏,三府将不复存在。”
李定闻言陷入沉思,脸上阴晴不定:“王侍郎先来我的兵营不怀好意,是想挑拨我四府矛盾。”
白文叹息道:“将军把王侍郎送入昆明,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啊!”
“何出此言?”
“一个月前延平王遣使到昆明,孙帅决心与大明朝廷翻脸,王侍郎入昆明,何异于羊入虎口?”
李定眉头一皱,有些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