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义阳笑着回道:“余政同室操戈,不惩戒不能安军心!”
堵锡冷着脸说道:“现在多说无益,等刘总兵来了再做决断吧!”
“遵命!”许义阳退到一边。
东营门口,刘承胤下马,早在门口等候的一个文官朝他行礼道:“大人,堵大人在营中等候!”
刘承胤焦躁愤怒的情绪慢慢沉静下来,他右手握住刀柄,又慢慢松开。
那长史继续说道:“堵大人说,无论发生何事,他会秉公处置!”
刘承胤从武冈总兵到长沙总兵,正是因为堵锡举荐,他目光在东营内巡视,说道:“让京营士卒出营,本官才愿意入内!”
那长史转身进去。
不一会功夫,张大武带着五百人出现在刘承胤的视线中,但没有出营,而是转到东营西南角,离中军大帐约有三里地。
长史随后又到,再次邀请道:“堵大人请刘总兵放心!”
“好!”刘承胤回头吩咐副总兵几句,才领着一百亲兵走进东营,往中军大帐走去,他既然一直没有下定决心造反,此刻当然也无法下定决心。
把一头充满警觉的老虎诱出老巢不容易。
许义阳坐在堵锡的下手右侧,他心脏在扑腾腾的跳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的镇定有多么虚假,脸上肌肉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已有些酸麻。
如果堵锡支持他,刘承胤走进这座大帐等于跳进了陷阱,但如果堵锡不支持他,他只能就此离开长沙。
因为这是缓和局势唯一的办法!
一个长相文静的长史走入中军大帐,朝堵锡行礼道:“刘总兵来了!”
何腾在湖南留下的唯一好处是保证了文官的权力和尊严,许义阳挺直腰杆,余政等五人身体动不了,眼珠子早已瞄向大帐门口方向。
刘承胤掀开门帘,先在门口张望一阵,见大帐内除了被绑缚的将士只有五个人,这才放心走进来。
“拜见大人!”刘承胤弯腰行礼,眼睛恶狠狠地盯向许义阳。
“许特使的手伸的真长啊,监税使竟然插手军务,你擅自抓捕余政,谁给你的这个权力!”他一开口就指向许义阳的死穴。
许义阳冷笑,看向大帐顶部,一言不发。
堵锡脸色尴尬,解围道:“刘总兵且坐下说话!”
刘承胤站立不动,再拱手行礼:“堵大人既然说秉公处理,且先不说余政究竟有没有犯错,许特使可是没有权力擅闯兵营,抓捕大将,这是至大人于何地?”
他很聪明,想借机挑起堵锡对许义阳的不满。
东营是余政的兵马,那也是长沙府的士卒,东营外有他带来的五千亲兵,他实在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堵锡手里拿着一份公文,上面的蝇头小楷写得清清楚楚:“……命许义阳为长沙、武冈两镇监军使,督促两镇分割正兵和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