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智抬起头,眼中闪耀着光彩,好像见到了失散已久的爱人。
郭臻愣住了,看方智像一支骄傲的大公鸡站在自己面前,轻笑一声道:“你若真是有此愿望,胜过当江南巡抚无数,你想建学堂,早该告诉我。”
人各有志!
方智从前跟着杨巍做事,一直对事不对人,还没有那么多烦恼,这一年让他走上前台,那种至亲朋友间也要斗得毫厘不让,彼此还要提防暗算,他不喜欢那样的日子,学而优则仕,但仕途有仕途的苦处。
“我在杭州办讲武堂,你去苏州办学堂,可以找黄羲协助你!”郭臻扬起手中的文稿:“这样的文章藏在家中太可惜了!”
的确,郭臻想让方智担任江南巡抚,但他没有说让陈珑继续担任江南总督。
王逝与王殷并排靠在两张椅子上,椅子上铺盖的是整张虎皮,脚下铺盖着印花地毯。
两双白嫩的柔夷在两人的肩膀和脑袋上挪动,动作不紧不慢,力道恰到好处,这对王殷是家常便饭,但是王逝还从未这样享受过。
半个时辰后,王逝睁开眼睛,轻咳一声,把沉浸在轻微的梦想中的王殷惊醒。
王殷睁开眼睛,摆手命按摩的两个丫鬟退去,这是他从江南富商那里学来的享受,当初他才到江南时,没少被江南富商嘲笑,但现在他已经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舒坦的日子过得久了,王殷已经失去了往日在杀胡口的开拓精神,睁眼、闭眼,每一刻都有无数的银子钻入他的囊中。
曾经的晋地富商魁首范永斗可能想象不到他有多少银子,当赚取银子太容易,他便失去了目标。
“堂兄,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比大将军还舒坦!”王逝活动活动脖子,好像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王殷没听出来王逝的警告,笑着说道:“堂弟,你们在湖广打仗,当然比不上江南舒坦!”
王逝猛然从座椅上坐起来,冷笑道:“你想死吗?”
王殷愕然,不知本家兄弟为何突然变脸。
“大将军不喜奢侈,夫人为世子挑选聘礼时都小心翼翼,你看看你家中的布置?”王逝指向后方的案台:“夫人不敢用来当聘礼的珠子,你就这样摆在书房里,王家果然是有钱啊!”
王逝冷笑连连。
王殷连忙解释:“这是我的卧室,外人不知晓这里!”
王逝摇头,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在江南有什么东西能瞒过大将军的耳目?”
“我,我……”王殷有些慌乱。
“你要是再不收敛,王家就是待宰的肥猪了!”王逝直勾勾盯着王殷。
王殷额头冷汗蓦然直流。
王逝把声音放缓和,接着说道:“范永斗南下后,范家兴起已是必然,你把盐务这一块放出去,泰儿任诸暨县令已有一年,这次是个机会,可任知府,具体去哪个地方我还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