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督这些天巡视了大同各边堡一番,昨天晌午的时候,徐总督带着督抚营出塞往张家口方向去了。”
“虎总兵、罗游击前些天都派人来祝大人立下大功,对了,王殷也来拜访过大人,在看到大人不在后,说他过几天会再来。”
军中人士消息灵通,他们知道清军出塞后,这场战事就已经结束,剩下的是安顿后事,赏功罚罪。
郭臻立下军功,大家又都知道徐弘基在背后力挺,大同总兵虎巍、游击罗岱在朝中决定没下来之前祝贺,也算是折节下交了。
郭臻点点头,对秦锋吩咐道:“你派人通知虎总兵、罗游击,就说我明天入城拜会!”
秦锋恭敬应道:“遵命!”
四月十四日,郭臻带着十几个亲兵入城,进城后,郭臻先往巡抚衙门,再往总兵府,这大同巡抚和大同总兵从名分上说,都属于郭臻的直系上官。
郭臻态度恭敬地将这一个月的战事简要汇报,虽然他实际归徐弘基直接统领,但这些表面功夫也要做到滴水不漏。
郭臻在慢慢熟悉宣大官场,有些人未必能帮上忙,但关键时候摆你一道谁也受不了。
从总兵府出来后,郭臻找到王殷,约他一起吃饭喝酒,席间,郭臻询问之前拜托他找的幕僚找到没有,王殷说他已有合适人选,正找机会说服那人。
当晚,王殷喝完酒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处别院,那里住着他的一个远方堂弟王逝。
这时候,王逝正在帮王殷整理账簿,看到王殷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堂兄!”
“堂弟在这里过得怎么样?”王殷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逝,然后语带感叹道:“堂弟大才,落在为兄这尊小庙里,让为兄心中难安啊!”
王逝苦笑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凄凉之色:“堂兄莫要如此说,你能收留小弟已是莫大的恩惠,这两月时间是小弟近年来过得最安稳的时光,静下心来想想,从前的种种犹如过眼云烟。”
“堂弟,为兄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不用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免得为兄整日惦记牵挂!”
“怎么了,那些人追过来了吗?”
“没有,没有,看你想哪去了!”王殷一边笑,一边摆手:“大同府可是大明重镇,那些人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王逝眉头一皱,问道:“堂兄,你不愿意收留小弟了?”
“堂弟莫要误会,为兄是要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去处。”王殷面露神秘之色,继续说道:“堂弟,你的大才埋没在这里可惜了,你若是去了那里,不但能施展胸中抱负,有朝一日还能报仇雪恨!”
王逝闻言,脸露激动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堂兄,小弟的仇人可不简单,近几年在中原颠沛流离,很多东西都看透了,世间财富功名,一切皆有定数,伸手想抓是抓不住的。”
“堂弟,你这也太……”
“堂兄,几年前小弟也是心怀凌云之志,那时莫说账房先生,就是你现在的位置让小弟干,小弟也不稀罕,如今小弟的嫡亲故旧尽去,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不用再为生计犯愁足矣。”王逝向王殷一拱手,说道:“只要堂兄能继续收留小弟,那小弟哪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