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还没到,等火炮到了再强攻一回,如果仍旧攻不下石拂岭,那就只能换一个方向了!”
山下观战的杜尔滚焦躁难安,山上的明军也没有杀退清军的喜悦,徐弘基在山顶议事厅召集众将,气氛异常紧张,
“今天血战大家都尽心尽力了,终于守住了石拂岭,但是……”徐弘基语气陡转:“有些人不听号令,差点引发大军溃败,各位都知道吗?”
没有人出来接话,王朴和万昌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说一句话。
“万昌,你可知罪!”徐弘基的喝声响若惊雷。
“属下知罪!”万昌不敢否认,出列后单膝跪地。
“本官战前宣布的将令,你清楚吗?”
“末将清楚!”
“依你之见,该如何定罪?”
万昌不敢再搭话。
“万昌身为一镇副总兵,知军纪犯军纪,干扰督战营执法,差点酿成大祸,罪不可赦,当斩!”徐弘基冷冷说着,说完后丢下一块令牌:“推出去斩首!”
众将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春雨连绵,下了一夜还不够,第二天仍旧沥沥淅淅地落下。
石拂岭上不像昨天那般喧哗吵闹,山西镇副总兵万昌被斩首后草草埋葬,王朴亲自巡视军营,严肃军纪。
徐弘基一怒之威让王朴心中有些发虚,虽然徐弘基不会对一镇总兵下手,但杀了王朴的副将,其中包含了很浓的警告意味。
山上守军做好了准备,元洲带着督抚营磨刀霍霍,但清军破天荒地没有攻山。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杜尔滚收到了来自图尔格的败报,图尔格所部清军遇袭,死伤的清军虽然不是很多,但大明人火炮营却几乎全军覆没。
昨天一战,严重打击了杜尔滚的信心,没有火炮在手,他没有底气再去面对一场败仗,毕竟,清军现在可是深陷大明境内。
就在杜尔滚犹豫是继续进攻石拂岭,还是转攻其它地方时,斥候带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大明人来到杜尔滚面前。
那大明人见到杜尔滚后,将斗笠掀开,露出一张敦厚朴实的面孔,正是前一次来的晋商信使:“小人拜见王爷!”
“又见到你了!”杜尔滚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那大明人和上次一样,像变魔法一样掏出匕首,割开破旧衣服的补丁,取出一张写满字的布片,说道:“这是我家家主费劲辛苦才得到的!”
亲兵接过来呈上,杜尔滚伸手接过,满怀期待地展开,一看之下心中喜意狂涌。
杜尔滚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是因为布片上清楚地标注出,山西和大同两镇大多数营堡驻守兵马的数量,其中明显可见山西镇守备空虚,大部分兵马已被调到宣府协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