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俄木布汗泄气颓然,果然是心中害怕什么来什么。
阿鲁喀尔喀的骑兵驻扎在归化城北百里之外,经历了寒冬的灾难,他们随军没有军粮,连自己的食物都供应不上。
察哈尔人给他们送了一些牲畜,但车臣汗的目光还是盯在归化城上,从一开始他就计划来吃白食,在草原还有哪个部落有土默特人富庶?
黑暗的掩护下,信使出归化城飞驰向辽东,俄木布汗已经等不及再让黄教大师通报消息。
这是火烧眉毛的事了,北方阿鲁喀尔喀一万骑兵,西方察哈尔一万骑兵,两部半围归化,土默特人如瓮中之鳖。
“俄木布汗是怎么答复的?”车臣汗兴冲冲迎向归来的使者。
“他说他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车臣汗暴跳如雷:“立刻再回去询问清楚,什么时候将公主嫁到阿鲁喀尔喀来?”
“是!”使者神态惶恐,逃也似的离去。
次日清早,一夜没睡好的俄木布汗起的有些晚,揉揉有些胀痛的脑袋。
刚洗漱完毕,霍布和踮着脚尖走过来禀告道:“大汗,阿鲁喀尔喀的使者又回来了!”
“就说我不在!”俄木布汗一哆嗦,能多拖一会是一会,他要等候岳拓的答复。
既然已经答应与满清联姻,双方将是盟友,相信岳拓不会袖手旁观,任由自己未来的福晋被夺走。
漠北使者等了一整天,直到夜幕时分才又见到俄木布汗,忙不迭地追问:“大汗问土默特公主何时能嫁到阿鲁喀尔喀?”
俄木布汗怒道:“这是逼我吗?此事需要从长计较,土默特公主岂是说嫁就嫁?”
漠北使者离开归化,俄木布汗心中着急如猫抓,只能先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
两日后,车臣汗亲率一千骑兵到达归化城外邀见俄木布汗,俄木布无法逃避。
草原雨季来临,天色整日阴沉沉的,见不到阳光,铁蹄踏在潮湿的草地上飞溅起一片片水花。
土默特人目送俄木布汗奔向北方的兵营,也能预感到一种紧张的气氛,从去年阿鲁哈等人被送往察哈尔处死之后,他们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找不到以往的劲力。
大队土默特骑兵包围了不期而来的漠北骑兵,俄木布汗鼓起勇气走进车臣汗的兵营,漠南大战后,他总觉得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小。
“时隔一年再见,土默特人不再像当初那么热情了!”迎出来的车臣汗语中带刺:“我部落骑兵千里迢迢到达归化,还是察哈尔人送来的牲畜粮草!”
俄木布汗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车臣汗此番到来和察哈尔人有关系?
“我不知大汗军中缺粮,明日会命人送到!”俄木布汗努力做出热情的姿态。
“那都是些小事,我只想问大汗当初是你派使者往漠北要求与我阿鲁喀尔喀联姻,如今想反悔不成?”
“大汗多虑了!”俄木布汗挤出笑容:“只是隔了这么久,其中又发生了那么多变故……”
“大汗是想悔婚吗?”车臣汗打断他的话。
车臣汗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俄木布汗避开双眼:“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归化城就在那里,我请大汗考虑三天!”隔着土默特数千骑兵,车臣汗指向南边的那座城市。
俄木布汗扭头准备离开之时,车臣汗又说道:“我听说满清的岳拓贝勒也想娶土默特的公主,但他到底是蒙古的敌人,察哈尔人更愿意见到蒙古部落成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