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拓作为代山的儿子竟然得到黄台基的重用,掌管后金兵部,扎牙洛当然不敢在心中轻视这个年轻人。
“这样说来,你还是我的长辈了!”岳拓脸含微笑,他的温和让扎牙洛感到惊讶。
“不敢!不敢!”扎牙洛极尽谦卑。
“察哈尔人都逃到漠西去了吗?”
“四天前,察哈尔部落全部越过黄河逃往漠西,但是前日还有察哈尔骑兵在和林格尔活动,好像在围攻一个马贼的山寨!”
“哦!”岳拓颇感意外。
扎牙洛将土默特人和大明马贼联手,在君子津渡口偷袭察哈尔人这一仗原原本本告诉给岳拓,当然他不会说自己并没有参与这一仗。
岳拓听得很仔细,又问道:“土默特人还有多少骑兵?大明马贼又有多少?”
扎牙洛没有任何遮掩,一五一十地回道:“土默特现在有骑兵万人,大明马贼应该在千人左右!”
岳拓点点头,这些消息他要尽快报告给黄台基,这直接关系到黄台基的决断:“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俄木布汗,天聪汗(黄台基)明日就将到达归化,到时候再来拜见吧!”
岳拓向扎牙洛下来逐客令,他要尽快将军情报告黄台基,以确定是否要继续对察哈尔人进行追击。
扎牙洛再次躬身,低声道:“叶赫部现在已经和后金融为一体,我扎牙洛也愿意尽心为天聪汗效力!”
岳拓稍感意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一天后,黄台基的大军浩浩荡荡到达归化城,土默川旌旗招摆,人马鼎沸。
郭臻隐藏在杨震的骑兵中,随着土默特人悄然窥视着后金人的队伍,后金八旗兵队列整齐,杀气泠然,虽然在草原奔波了数月,但锐气不减。
如果说前日攻击明寨的察哈尔骑兵像狼群,那么后金人就像是虎群,老虎本是独居,高大魁梧的后金人长相凶恶,加上身着重甲,一个个看起来确如猛虎一般,如果老虎成了群,那将如何匹敌?
土默特人不敢再歌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被后金人的锐气所震慑。
连在暗中偷窥的郭臻内心都在颤抖,只有久经战阵的勇士才有这样的杀气,只有连续的胜利才能积累这样的气势,难怪大明边军数量不少,却在后金人手里连连吃亏。
俄木布汗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金使者身后拜见了黄台基,见面之前,他下定决心不能露怯,但真正到了黄台基的帐前,身体开始不可控制的微微发抖。
黄台基身形微胖,看起来也并不凶恶,但这个人将决定土默特人的命运,是被迫迁往辽东还是继续留在漠南,全凭黄台基的一言而定。
帐中诸将两边站立,黄台基见俄木布汗进来,非常热情,招呼他坐在自己的身下侧:“俄木布汗,请坐,我后金勇士追击林丹汗数月没有摸到他的尾巴,没想到还是你们土默特人在君子津给他们一记重击!”
俄木布微有得色,谦虚道:“全奈天聪汗鸿威,察哈尔人已成丧家之犬,方才得此一胜!”
黄台基心中冷笑,口中却道:“林丹汗残忍凶狠,对蒙古各部多有欺辱,我大金应蒙古各部请求,方才兴兵对其惩戒,说起来你们土默特人也是受害者,如今他经河套逃往漠西,但终究还是漠南蒙古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