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镇海看着沙乐棠,他知道他这儿子此刻想着什么。但这城里传来的消息,却不得不让他重新思量,这末野门的生死。
邬镇海笑了笑,说:“恩,如此甚好。”
沙乐棠此时也不与邬镇海客气,直说道:“时候不早,大当家请回去歇息。这人我让所有兄弟都过来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
邬镇海想了片刻,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于是问道:“这人,你打算?”
沙乐棠拱手说道:“大当家放心,乐棠自不会坏了寺里的规矩,稍后我便带人下山。”
邬镇海听了这话,先是眉间一紧。而后又说:“这半夜三更的下山?”
沙乐棠:“恩,迟则生变,乐棠想早早了结此事。”
邬镇海见这话已到此,无可回转。于是心中一横,慢慢绕到沙乐棠背后,横劈一掌。
眼见亲儿倒地,邬镇海也是心疼,忙说:“来人,将二当家扶回房里。”
这门外的弟兄,除了方才堵门看着的果三儿,压根儿不知道这屋内发生了什么。这进人,抬了二当家出去,门外纷纷议论。
这二当家怎么了?怎么晕了?难不成方才抓得人松了扣?
各种猜想在众弟兄嘴里乱窜着。
邬镇海见果三儿守在门口看的眼圆。便叫他说:“果三儿,进来。”
果三儿呆呆的应了声,脑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大当家怎么把二当家给打了?不是说这二当家是大当家的私生子么?这大当家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己儿子?难不成这人也是大当家的私生子?
除了最后这个理由,果三儿这个惯了看人脸色行事的拍马屁专业户,也实在想不出旁的道理了。
只好呆呆的走上前,听着大当家吩咐。
邬镇海说道:“果三儿啊,这二当家醒了,你知道如何说么?”
果三儿看着邬镇海,傻傻地摇着头。
邬镇海双眼一瞪,吓得果三儿又转而点头。
邬镇海又说:“这二当家醒了,你该怎么说啊?”
果三儿此时虽然摸不清状况,但是溜须拍马多了,难免也有点条件反射。这等情况,自然是顺着茬儿说。
果三儿低头说道:“这二当家醒了,果三儿就说这贼人自行解了扣,从背后暗袭大当家和二当家,门口的兄弟阻拦不过,让人跑了。”
邬镇海点了点头,却又说道:“这人晕了,怎么解扣?”
果三儿又说:“那个……装晕!这是诈!诈的!”
邬镇海笑了笑,又说:“这吃了软筋散的人,怎么暗袭啊?”
果三儿想着主意,汗都下来了,也没想出来这吃了软筋散的人怎么暗袭,口中不断的:“这……这……”
邬镇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行了,二当家若问了,就照你方才说的说。”
邬镇海知道自己儿子也不是傻子,说什么也蒙骗不过,总之如今他这人放了,这儿子再怎么着,也不能来找他这个老子后账。
果三儿听了,哆嗦着点了点头。
邬镇海:“行了,出去跟弟兄们说,人从后窗跑了。命人去追。”
果三儿:“是,大当家。”
这果三儿出了门口,便大声喊道:“人从后窗跑了!大当家也招架不住了!兄弟们快追啊!”
说完,一干山贼便毫不多想的冲出去追假想敌了。
这果三儿自也随着装样子去了。
这邬镇海看人都走了。赶紧附身给末野门摸了气脉,倒是练武之人,一脚下去没伤到什么。解了绳子,邬镇海就扛了昏着的末野门出了柴房,直奔这外间来客的屋子。
这院子往常就没人,何况又是半夜。邬镇海想着应该不会遇到旁人。可谁知这一到了地方,竟隔窗听见了屋内火柴的声音。
火柴此时才被人出卖,心火正难消的时候,说着气话:“这人犯了错,就该认,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儿,都是命定。躲不开,逃不了。这不是公主原来与火柴说的么。”
齐阳一听火柴这话,就知道是火柴刚才听见他出卖人家那段了。
这得罪人得罪的太不是时候了。这不是玩命么!若是这末野门因此出了事儿,我也太对不起我们羊腿大小姐了!这女人的脾气一上来,比男人可火大。人这东西,就怕抽风,抽起风来,神仙都拦不住!我说神仙爷爷!您这小时工完活儿没有啊!赶紧过来搭救一把吧!
齐阳正祈祷着,这门就打外面开了。
齐阳一怔,心里想着:哟!难得!这次神仙老爷爷总算及时赶到,还居然走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