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说话的男人进去,只剩了貌似陆总的那女人。
那女人看着男人进去,这才转回身,一步步的又走到齐阳身边。
女人开口说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齐阳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只好尴尬的答道:“我?我捉蛐蛐,呵呵。”
女人:“捉蛐蛐?”
齐阳笑了笑,说:“是啊,是啊!才看见一只,正要抓,你一说话,它跑了。”
女人听着齐阳瞎编着故事,不由得掩嘴笑了笑,比起陆总,妩媚了不少。
齐阳一下看呆了,现时成了女人,对于美女他已经可以免疫了,但是唯独一个不行,那就是陆总。
女人见齐阳不语,又说道:“多日不见,想不到又在米国城外遇见了。公主,你还好么?何时回的米国?”
嗯?这话什么意思?多日不见?难不成!难不成!这女人真是火柴!
齐阳定睛仔细瞧了瞧那女人,方才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火柴又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感叹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齐阳此时早坐在了墙根的石地上,认真听着火柴说的话。
火柴感叹完毕,又开声说道:“那日火柴前去自首,招了所有火柴知道的事儿,结果就被京兆尹关在了大牢,火柴在牢里,等着审案,等着赴死恕罪。过了不久,隔壁监里就收押了王二嬷嬷,与她说话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呆呆傻傻,不认得火柴。后来晚些时候,火柴吃了饭,昏昏的就睡了,醒了以后头也晕晕的,便知道这饭菜里落了迷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不过醒来的时候,听看监的女人说,王二嬷嬷畏罪自杀了,这贩人的案子,如今就剩了火柴一个,因我是自首的,所以也不必审了。来人与我画了押,直接判了斩首。等着死的时候,火柴特别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天理报应,火柴如今也是该死了。于是就一心等死。到了将死的那日,被人押上囚车,赶赴刑场。原本以为这罪孽也就洗清了。可谁知,偏又有人来救我,我被人带到破庙里,过了几日,便被车拉着,来了米国。”
齐阳听着火柴的描述,觉得有些犯晕,这什么前面倒是还明白,可这人为什么救她?方才那人为什么还叫她小姐?
齐阳于是问道:“这救你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救你?”
火柴在齐阳面前蹲下身子,继续说:“原本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救我的又是谁。一到了破庙,我就想死,想回去。可救我的那人为了救我,受了箭伤,总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好歹人家救了我,我也该救了他,然后再回去死。于是我就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直到他好了。等到救我的人的伤恢复的差不多,我想要走的时候,那人又交给我一样东西,与我脖颈上自小带的玉坠一模一样!来人说,是我爹派他去救我的。”
齐阳:“你爹?”
火柴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的继续说:“是啊,我爹。从小火柴就漂泊在长安,没爹没娘,忽然来了一人将我救了,还拿出一样的玉坠跟我说,我爹派他来的。一时间,我脑子里也无法接受,但是后来,慢慢的,他告诉了我很多,我原来不知道的事儿。”
齐阳:“什么事儿?”
火柴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掏出锦帕抹了抹,然后继续说道:“原来我爹竟是西域人,多年前带了我去长安做生意,便与我失散了。多年来,我爹一直派人四处找我,总算找到的时候,发现我居然成了人贩,判了刑。”
齐阳:“然后你爹就派人去劫法场?”
这是什么爹啊?居然有能劫法场的人才?还是古代劫个法场挺容易?
齐阳正想着,火柴应了声:“恩。”
还恩,这事儿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齐阳:“那刚才那个人?是救你的那个?”
火柴点了点头,说:“恩,他叫木耳多,是我爹的一个徒弟,我爹现在在米国城内开了一个药铺。”
齐阳:“你爹是米国人?”
火柴摇摇头,说:“这个爹没说,或许是吧,爹以前在米国当太医,如今请辞了,做些往来的医药买卖。”
太医!她爹不会是?
火柴此时又补充道:“对了,公主理应认识,我爹就是石太医。”
齐阳听了这话,忽然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大深坑,这个坑远比猎杀大黑熊的陷井更加深不可测。
这火柴的爹居然是石太医!这石太医究竟是什么人!
齐阳来回想着,头有些疼。
火柴:“公主,你怎么了?”
齐阳缓了缓,说道:“我没事儿。对了,你来这庙里做什么?”
火柴又说:“火柴认了爹,回了米国,怕都是上天听见我真心忏悔,得的善果。不过火柴始终记得,这些年做了多少错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本来火柴打算以死谢罪的,不过爹说,我若是死了,先是不孝,何况死了,也不能弥补之前的过错。爹说,不如换个方式,去赎罪。所以现在火柴常到庙里来烧香礼佛。平日里也从爹那拿些配好的药材,去送给吃不起药的穷苦人。”
齐阳听到这儿,连忙问道:“你经常来这儿礼佛?”
火柴听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