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正跟齐阳僵着。
碗儿在一旁叫道:“秋儿,你这是跟我们公主说话呢么?”
秋儿快走到碗儿身边:“小姐,如今人家都不信你了,秋儿看你也别对她们好了。”
小姐?!
所有人一口同声,包括安德!
安德过去拽了拽秋儿衣角,使了眼色,又说:“怎么会事儿?”
秋儿甩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齐阳面前。
秋儿:“公主,这莞尔其实是我们家小姐。安莞尔。”
听了这话,别人倒没什么太大动作,最多也就是诧异而已。可安德不一样,差一点就瘫在地上。
他一个管家,连自己家的小姐都没人出来,这可是个大错。
安德于是赶紧过去给安莞尔赔礼:“安德不知小姐来了,有眼无珠,没认出小姐,实在该死。”
安莞尔此时才说:“行了,行了,秋儿,谁让你说了!你这一说,你叫我怎么办。”
秋儿此时倒有了底气:“小姐,您罚秋儿也好,怎么都好,但是秋儿就是不能看您被怀疑,这好吃好喝招待着不说,还当了丫环伺候她们,我们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哪儿受过这个累啊。这样便罢了。还冤枉我们家小姐,怀疑起我们小姐来了。”
齐阳听着秋儿这番十分明显的拍马屁表述,笑了笑,说:“原是安小姐,怪不得当个丫头都那么有个性。齐阳这几日失礼了。”
这么看来除了这一早知道安莞尔身份的秋儿,齐阳得说是最镇定的了,为什么?他一个连神仙都见过的男变女人士,什么没见过,这可以说的通的小姐装丫环的事儿,在齐阳眼里,那压根儿就算不上奇闻,根本不值得新鲜。
安莞尔此时笑着说:“公主多礼,请勿怪莞尔胡闹。”
此时要说是最混乱的就是罗雅彩这后知后觉的主子了。天天傻傻的对人家呼来唤去,也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不过幸亏她后知后觉。罗雅彩在心里想着,这丫环和小姐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么。
末野门呢。也属于见怪不怪了。任性的小姐他还没少认识,只不过如今多了一个罢了。
于是乎,安莞尔的身份,并没有影响什么,不过倒是真的排除了齐阳对她的怀疑。
秋儿稍后又说:“小姐,既然您这身份,大家都知道了,眼看这西院人多,您不如去东院住吧。”
安莞尔看了看秋儿,然后说:“本小姐就喜欢这院子,我就还住这儿,人多怎么了?人多热闹。”
罗雅彩听到这儿,大声说道:“就是,人多热闹。这主仆虽然做不成了,咱们还能做姐妹呢,是吧,婉儿。”
安莞尔这些日子最投契的就是罗雅彩,这俩活宝,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除了长得不像,其他都太像了。
至于某些动机不纯原想着此时挺身而出,护主邀功的秋儿,安莞尔也并没搭理她。稍后就把支开了。
众人重新回到了吉祥自己的事儿上来。
如今有了真小姐坐镇,这西院的人说话倒是更有底气了。这安德缓过神之后,起身赶紧去置办棺木。
看看现场,也没什么值得参考的证据。而且在这个连毒药只拿银针来测的时代,也别指望这混饭吃的仵作能像香港电视剧演的那么细微至极。齐阳于是吩咐众人,将吉祥先暂时抬到床上,该干嘛干嘛。
至于这吉祥的后事,那边有个上赶着弥补过错的人倒是张罗的还有板有眼的。
吉祥,就这么死了。
留给齐阳的教训就是,以后这丫头,确实不能随便用了。不靠谱,还是亲历亲为的好些。想罢,齐阳忽然头疼,躺在床上歇了。这一夜,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安德已经安排好人,将吉祥入棺了。
齐阳想了想,这吉祥怕也跟火柴一样被人利用了。死在这异乡倒也可怜的。可这若是回去带个棺木也太大了。于是吩咐按他说的方法,将吉祥的遗体火化了,放进罐子里。等回西域的时候,好一并带了回去,交给如意。
这事儿也算完了。
再说安莞尔又重新当起了小姐,这秋儿非要缠着她,赖在西院不走。安莞尔看如今反正这西院人手也不够,就干脆留了她在这伺候。除了吉祥的屋子,这院里又没有空地方,于是这秋儿只好住进了这间才死了人的屋子。
一切又重新开始了。这吉祥死了,即便想查,也没了头绪。好像这个贩人的事儿,以及火柴就这么离齐阳远去了。
西院又开始了平静的日子。
但是那天晚上,末野门再一次悄悄进了齐阳的屋子。
进门,闩好。
末野门便说:“公主有何事吩咐?”
齐阳:“此事无论如何不能就此罢了。”
想了一日,齐阳忽然觉得这齐阳公主的死,或也是因为这贩人的一伙儿?若是这样,他就不能凭白放着不查。至少有多少都要查清,免得日后回了西域束手无策。
于是齐阳暗自叫末野门晚上入房相谈。
这罗雅彩不是靠不住,是嘴巴太松,什么事儿告诉她,怕是不故意也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