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重拳过后,末野门那才好了不久的乌眼青,再一次浓墨重彩起来。
这末野门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羊腿大小姐什么,每次都朝一只眼睛打。她这手也没个轻重,次次都生疼难耐。这眼睛伤了,难受啊。
这好容易上次的乌青才退,没成想,今日不知怎么又挨了一拳。
打人的拿了帕子转身走了。被打的原地忍疼不说,还得给这打人的找点理由。
她这是为什么打我呢?为什么呢?
末野门原地想着,半天也没研究出结果,只好捂着二次负伤的烈士,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西院。
这罗雅彩早就先一步回来了。
罗雅彩一回屋,碗儿就赶紧跟了进去。
别的丫头都在搬家,唯她不用动地方。
一进门,碗儿就看出了门道,这是谁又惹我们小姐了?
这安禄山的这位千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受虐倾向,当了没几日丫环,还当上瘾了。处处唯她们小姐是从。谁要惹了小姐,管你是公主还是娘娘!
碗儿上前的时候,见小姐揉着手。
可不是,力的相互作用,那么使劲出拳,罗雅彩的手也红了。
碗儿看了,赶紧过去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手怎么红了?谁打的?”
问了话,莞尔心里才觉不对,她自己也是练武的,这手看样子是把人揍了。
于是换了方式再问:“小姐,这是谁惹了您了?告诉莞尔,莞尔出去帮您出气!”
罗雅彩听得碗儿这么关心自己,一肚子的委屈瞬间迸出,哇一声过后,罗雅彩就靠在碗儿身上哭了。
莞尔等着她哭完,才又问:“小姐,咱们不哭了,快跟莞尔说说,莞尔去帮你教训他。”
罗雅彩拿出才夺回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好歹擦完,罗雅彩说道:“算了,你也打不过他。”
打不过?在范阳的时候我安莞尔谁都能打过,可谓打遍范阳无敌手,我还能打不过。
好么,这一主一仆,难怪这么投契,原就是一类人。
安莞尔听了这话,斗志横生,又问罗雅彩一遍:“小姐,您只要告诉我是谁欺负您了,莞尔一定有办法收拾他。”
这即便真打不过,安莞尔也确实有其他整人的招数。
罗雅彩闪着娇眸,抬头看看安莞尔。
没想到,我罗雅彩到了今时今日才遇到这么一个对我忠心的丫头,真是……
罗雅彩在心里小澎湃了一会儿,才回莞尔的话:“罢了,只与你说说。”
碗儿:“小姐请讲。”
罗雅彩于是开说:“方才我一个人闲来无事,去园子转转,一不留神将你绣给我的帕子掉了。于是我便回去找。结果这帕子被该死的末野门捡了!说你给我绣的富贵鸟是山鸡!哇……”
话说了半截,罗雅彩又哭开了。
合着这不明物种是安莞尔绣的,还有名字,叫富贵鸟。
碗儿心想,这末野门果真该打,居然说本小姐绣的富贵鸟是山鸡!这山鸡能长这么富态么!
是啊,末野门当初也想了,这山鸡倒是真肥。
碗儿压住火,继续了解案情,她现时十分想知道这小姐把末野门哪儿打了:“小姐,那你这手?”
罗雅彩一边哭,一边又说:“然后我就生气,一记重拳出去,把他打了个乌眼青!”
碗儿:“难怪了,这手红成这样。小姐等等,我回房拿药酒给你揉揉。”
不过打了个乌眼青,倒是很到位,若是打了别处不要紧的地方,别人也看不见,往常若是有人惹了安莞尔,安莞尔也是乌眼青伺候。听了罗雅彩这般收拾末野门,安莞尔觉得这小姐更值得交了。
安莞尔回房拿了特制药酒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末野门乌眼青着进了西院。
你还别说,咱们小姐打得还真到位,不歪不斜,力度也合适,不伤眼球,只黑眼圈。
安莞尔想着想着,笑了笑。
这挨了打的末野门也想寻个究竟,又怕再去问又惹了罗雅彩,于是看见碗儿,便想上去问问。
这碗儿见末野门朝她走了过来,转身快走,三两步就进了屋。
一进门,碗儿便说:“小姐,那乌眼青回来了。”
罗雅彩此时不哭了,撅着嘴说:“下次本小姐一定把他两只眼睛全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