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小声回答:“被人带下去了,怕是要命的事儿。”
齐阳听了,心中一颤,要命?!
于是又问:“伤得要命?”
吉祥又答:“伤得看来倒是不重,但是这寿宴之上,见了血,这舞剑的丫头怕是难保住命了。”
这才见了面,怎么能让她死呢!绝不能!
齐阳于是想了主意,探问贵妃:“娘娘,齐阳有一事相求。”
杨贵妃本已忘了刚才的丫头,偏齐阳又问。
得,纯撞醋缸上了。
杨贵妃笑颜一收,沉面说道:“妹妹,不是本宫心狠,但这寿宴之上见了血,若是轻饶了她,恐惹了神明,折了禄儿的福。咱们当主子的,有时候不能心太软。”
齐阳听杨贵妃这么说,心里顿时就绝望了。
这是什么地界,杨贵妃的地盘,这年月,她说什么是什么。若是她说饶了这人便没事儿,她若说这人得死,这人必死无疑啊。
她或许现在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在齐阳心里只一闪过,就陷入了无限的悲哀。
吉祥在一旁看着齐阳满脸伤心之情,大胆向杨贵妃说道:“娘娘,我们公主身体似仍不舒服,能不能先退席休息?”
杨贵妃才见齐阳晕了,想他身体却是不好,又想起那日喷血之事,勉强呆着,回头在这席上再喷一次,这禄儿的寿宴就太不吉利了。
于是准了吉祥的请。
吉祥绿儿两旁缠着齐阳,微躬告退,主仆三人就回了西院。
回了寝室躺下,盖上被子,齐阳才回过神。
抓牢了吉祥说:“快去帮我问问,那丫头现在怎么了?”
吉祥见齐阳如此,绿儿现时又没恢复,实在放不下心走开。
此时瞥见窗外,那个叫碗儿的丫头正打厢房出来,于是赶紧叫道:“碗儿!你来一下。”
碗儿一进门,问道:“姑娘什么事儿?”
吉祥:“你去打听打听刚才席宴上舞剑的丫头现在怎么了,在哪儿,安好?”
碗儿应了差,就出了西院,问了几个来往的丫头,都不知道这个舞剑的。于是就一路问到了摆席宴的大屋。
碗儿也不惧人多,进了门,依旧寻人问话。席间穿梭,有人答,有人不答。不答的多是来吃宴的所谓贵客。碗儿这问倒是不分人。问着问着,总算问着了一个方才搀人的侍卫。
碗儿:“敢问大哥,可知方才这舞剑的去哪儿了?”
侍卫见碗儿可亲,便低声答她:“送到东院了。”
碗儿又问:“那可安好?”
侍卫:“请了大夫看呢,在我看就是点皮外伤,抹些草药便无事了。姑娘是哪个院的?”
也赶上这侍卫老大不小还没娶媳妇,想趁机跟碗儿套近乎,于是全说了。
碗儿得了话,只谢过侍卫,并没答他,就转身走了。
这侍卫当着差,又不能喊她追她,心下只想着,白劳心答了话。
这主席上的安禄山与皇上刚干了酒,瞥眼扫见碗儿,再寻,人就没了。
安禄山回头叫了安德过来问话:“小姐,来长安了?”
安德:“没有啊?老爷怎么这么问。”
想是看花了,莞尔怎么会在这儿,安禄山心里想着,不禁笑笑,冲安德摆了摆手。
碗儿回西院交了差,吉祥就让她自由活动了。
齐阳听了碗儿的回禀,心也算踏实了。
在东院呢,人没事儿,真好,不如我去找她?
拿定了主意,齐阳就起来了。
吉祥:“公主,您怎么起来了?”
齐阳笑着说:“我没事儿了,随本宫去东院看看那丫头。”
吉祥:“公主,方才奴婢就想问,这丫头倒是谁?莫不是公主认得她?”
齐阳笑笑,心里想着,认识么?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他答吉祥:“很像是本宫认识一个人,不过还不能确定,要去问问才知道。”
沉默了n久的绿儿,此时上前说:“即便是问,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公主这才晕了。”
吉祥也说:“绿儿姐姐说的是,公主这才晕了,不如再叫那碗儿去帮公主问问?”
齐阳笑着说:“这事儿,必须本宫亲自去问。”
听齐阳这么说,吉祥也开始猜测这舞剑女子的身份,倒是谁呢?
齐阳起身,对着铜镜,正了正衣衫,心下想着,若真是她,能认出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