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超级二奶,娶的周溪,到这次突然就让娶罗雅彩。他的心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与其说是他娶夫人,倒不如说是这公主有这爱好,他觉得有必要找石太医给公主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么能一而再的给自己娶夫人呢?
要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齐阳者他就没法不胡思乱想。
这二位不说话,没关系,齐阳说。
“我看你们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算了,总之明天订婚这事儿不能马虎。阿四,你去把礼官叫来,本宫还是问他好了。驸马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阿四听了,神情恍惚的起身出去。
这时包紫骧忽然站起来,说了句:“我不再娶了。”然后就走出了大门。
齐阳一下愣了。
刚才是做梦么?包紫骧说啥?不再娶了?什么意思?不娶了?这哪儿行?难不成他想一辈子就跟周溪那坏女人在一起?我这干嘛呢?我说临走前干件好事儿,你还不娶!
齐阳一下就由操办婚礼的愉悦氛围里跌倒了愤怒的大气团里。他趴在台案上,望着精工雕琢的天花板,吹了口气。此时他忽然想念起香烟来。
真是好久没抽烟了,也不知道口袋里的打火机还在不在,霏霏有没有把它扔了。来了这唐朝小国这么久,没见过杨贵妃不说,连羊都没见过。这东西南北各长不过二里半的小城市,还没北京一个住宅区大。天哪!凭什么我就那么倒霉,来了唐朝呢?
每当遇到点儿什么事儿,齐阳就开始想,这条路又不是他选的。
他好不容易当了二十多年男人快熬出头了,即将结婚生子,平淡幸福的过完一生。结果睡了一觉再一睁眼,来了唐朝。重新由十八岁出发当个妙龄少女,还是个公主。有权有势没怎么看出来,风险系数倒是不小。刺客不断,事件频频。还莫名其妙的走起桃花运来,一个驸马不行,还来个末野门,天天光想着千万别失身,这要是有朝一日变会男的得留下多大阴影。想着法儿弥补,给自己挂名老公娶媳妇,人家还不领情!
我这悲壮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壮呢!
齐阳不断感慨着的时候,他的挂名老公已经在偏殿歇了。
而揽翠橱里,周溪还在花厅看花、发呆,似傻了一样。
木耳多进门便问:“师妹这次怎么如此鲁莽?”
周溪眼神游离的看了看木耳多,对此没有半点惊奇,然后又转头看着花,开口说:“师兄,你说这些花为什么这么美呢?”
木耳多看着有些异常的周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溪笑了笑,继续说:“因为它们生在这儿,齐阳宫里,用华丽的花盆装着。这些花儿,若是长在深山里,就算再美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看这些。”周溪一指边上那几株被她每日用药浇灌的花。“就快要死了。”
木耳多看着周溪失常的表现,丢下一句:“我走了,师傅那我会交代。”
一袭黑衣的木耳多翻出齐阳宫,直回石府。
进到内堂,木耳多跪倒行礼。
礼毕起身,汇报一路上好不容易瞎编出的理由。
木耳多:“师傅,耳多刚刚问过师妹,事情是这样,师妹听公主与驸马要商议机密要事,可白天不好上房,只好射晕门口的丫头,结果偏给人看见了,所以就……”
石太医看了看木耳多,然后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让她下次做事小心一点。”
木耳多:“耳多刚刚告诉她了。”
石太医:“行了,你去歇着吧。”
木耳多:“是,师傅。”
木耳多刚退出门,就听见里面“啊……”一声大叫。
即刻推门进去,一人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了。
石太医还是刚才那样坐着,手里拿了个匕首。一指地上的人,吩咐木耳多道:“把这个先处理好。”
木耳多于是抬人出去,像往常一样,未问半句。
石太医从袖内取出一块白色绢帕,擦拭着那把染了血的匕首,自言自语地说:“过来送死,还带把刀,真是自掘坟墓。哈哈哈……”
木耳多扛着尸体,听到师傅的笑声,打了一个寒噤。他忽然想起,有次师妹十分害怕得跟他说:“有一天,师傅一定会杀了我……”此时肩上扛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月上半空,落霞扉里,齐阳边吃夜宵边狠狠地自言自语:“不娶?!不娶不行!这是齐阳宫!谁是老大,我是!我说了算……”
“呵呵……”
这时候,一声笑传入耳际,熟悉极了。
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