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吝于心力般，教导了布鲁斯一点冥想知识，让他摆脱虚弱的状态，便告一段落。
于是乎，关于接下来该做什么，布鲁斯还真没了概念。
伊莲沉吟一会，又看了眼仿佛睡着的阿尔弗雷德，正要说些什么。
“叮铃铃——”
她的风衣口袋突然鸣响。
伊莲愣了一下，马上伸手进去，却掏出来一个体积明显大于口袋的砖头电话，摁下接听键。
“喂？是我……对……好的，我也会跟他说……没问题。”
几句讲完，伊莲挂掉了电话，布鲁斯只大概听出里面是个男声。
但他用不着猜了，伊莲毫无隐瞒，直接说出了通话内容：“是杰斯·歌德打来的，他们对紫月亮酒吧供应商的调查有眉目了。”
“是谁？”布鲁斯脱口问道。
“罗曼·西恩尼斯。”伊莲给出了一个名字，“他是个记录在案的走私犯，曾经帮……”
“帮希维尔家族送酒，对吧？”
布鲁斯竟打断她，先行说了出来，然后耸耸肩：“他算半个无脸蛇的人，帮他跟希维尔家族搭线，我杀死无脸蛇的那一晚，都还见过他。”
接着，似是察觉到伊莲·琼斯的疑惑，他又补充道：“我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主要是打斗、杀戮的部分，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倒还记得。”
“哦……”
伊莲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记住一个不重要的人名，只顺着话题说道：“既然你记得他，那你有什么想法吗？歌德那边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想听我的意见？”
布鲁斯却先关注了另一点，有些迟疑道：“你说，他会不会对我有怀疑？”
伊莲好奇看他：“早上在警局，你们不是聊得挺开心么。”
“当时脑子不太正常，情绪波动很大，就没注意。”
说着，布鲁斯的脸颊，似有些尴尬地抽搐了一下。
“现在回想，他会不会接受得太快了点？”
伊莲却摇了摇头：“关于这个，你其实不用担心，我在波顿警局的面子很大，他估计是看在我的份上，才没多想。”
“更何况，谁会想到凶名赫赫的告死鸟，竟是以谦逊著称的东方人？”
你这是刻板印象！
布鲁斯心中吐槽，面上却很镇定地点点头：“那就好……说回罗曼·西恩尼斯，他过去一直在帮希维尔家族运输酒品，冰河酒厂的藏珍有一大半是他送的，他本身也是名走私犯，我在与无脸蛇火拼之时，似乎去过他的一些据点。”
伊莲问道：“你还记得地址吗？”
布鲁斯微微摇头：“这部分没印象，但我有一本笔记，专门用于记录跟无脸蛇的作战计划，里面说不定有线索。”
“笔记在你家里？”
“对。”
“那我们走一趟吧。”伊莲从椅子上站起来，“反正你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封印也还能拖一阵，干脆先把牧羊人结社的事处理完。”
布鲁斯也干脆利落地起身，抖了抖黑色风衣，似开玩笑道：“你之前还说牧羊人结社很强大，现在却想叫波顿警局去对抗他们？面子确定很大。”
“我可没说是找波顿警局。”伊莲一边走向阿尔弗雷德，一边淡淡道，“在联邦内部，有一个名为‘灯塔’的特殊部门，专门应对神秘事件，成员不乏新大陆的非凡学派及家族中人。”
“所以，我们只需要让情况报上去，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布鲁斯听完下意识点头，但马上又想起一件事：“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投奔灯塔组织？或者干脆举报，让他们去对付追杀你的人？”
在旧大陆被人追杀，这是伊莲·琼斯曾经说过，找上布鲁斯的原因。
但到此时，布鲁斯已经很清楚，那只是一句借口。
借故提及，不过是想趁机套下话罢了，还不会破坏关系。
可谁知，伊莲却脚步一顿，回头略带深意地笑道：“因为追杀我的，也是一个专门处理神秘事件的组织，叫做‘古树基金会’。”
基金会？
布鲁斯目光一闪，立刻问道：“这个组织很强吗？”
“强？它不是强不强的问题。”
伊莲的笑容依旧，甚至有些瘆人。
“你可以这样比较：灯塔只负责一国，而古树基金会，负责的是全世界。”
“……哈？”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