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四人的忠诚与关切,刘郃都一一记下。
他们护着他,他也会护着他们的。
如今已是熹平二年,乱世,也越来越近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刘珌再次为了他的年纪而无力。
若非乱世将至,他倒是想要好好享受一番无忧无虑又有财有势的童年,当一个十足的洛阳纨绔公子哥。
可在这个时间点上,并不允许他真的那般没心没肺地活着。
外边,天色慢慢暗沉了下来。
夕阳余光之下,刘珌的脸庞笼上了一层迷离的光彩,透着一股子坚定的气势。
另一边,华灯初上之时,曹府的一处院落中,曹操与好友荀攸正在对饮。
这酒喝的有些闷。
一直紧皱眉头的曹操忽然举起酒杯,嫌弃地开口道:“得尝琼酥酒之后,如此浊酒,实难下咽。哎……”
纵使很不喜欢,曹操也一饮而尽,权且解解馋。
再说了,这酒可是耗费不少粮食酿造的,更是不能浪费。
另一边的荀攸,则一直都很淡然,并未觉得浊酒如何不好。
这浊酒,比之隆顺酒楼的琼酥酒确实是天差地别,但他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并未对琼酥酒有多强烈的渴望。
当然,荀攸也清楚了解曹操烦躁的事情。
刚刚护卫来报,说曹家派去盯梢隆顺酒楼的暗卫都被解决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曹家的暗卫,本事可都不弱,是花费了大量钱财精力才培养起来的,一直很得力。
可是,对方能够将那些人全灭,可见本事尤在他们之上。
在大肆敛财的同时,对方能够得到陛下的信任看重,且至今未露出真实身份面目,这更是让人忌惮。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是这般有手段?
饮下一杯浊酒,荀攸脸色不变地说道:“孟德兄,此事何须急在一时?隆顺酒楼在洛阳崛起,影响到的,可是好几个大世家的利益。那些人肯定会千方百计揪出幕后之人的。孟德兄又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白白遭受损失?”
有些醉眼惺忪地看着荀攸,曹操忽然轻笑出声:“公达,这么多年来,你依然是这般沉得住气。也难怪,几年前你就能够在众人中发现那犯事的张权了。”
对于曹操提及旧事,荀攸只是淡笑饮酒,未有多言。
果然,曹操只是打了个酒嗝,便继续说道:“公达,依你看来,这隆顺酒楼,还有那琼酥酒,究竟是何人的产业?能够在洛阳悄无声息地建立这等势力,还能够得到陛下和董太后的信任,这着实太过让人好奇。”
谈到了这件事情,荀攸放下酒杯,沉思了一下,才悠悠然说道:“孟德兄,既然不知对方为何人,又何必再去多想?”
停了一下,荀攸继续说道:“等受到冲击最为严重的袁家先行发难,隆顺酒楼就算有陛下撑腰,只怕也会扛不住的。到时候,什么东西都会浮现到明面上来。”
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荀攸淡淡笑道:“不管是谁人,又如何能逃过几大世家的步步紧逼呢?”
隆顺酒楼在洛阳发展了这么多年,动了世家太多的利益了,那些大世家,又岂会坐视不理,任由隆顺酒楼继续独大呢?
更何况,有了隆顺酒楼缴纳的税收,可是极大地充实了国库,以及陛下的小金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