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就真的这般无用吗?合该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甚至连活着都可能是个奢望?
就好比此前一直很受太后器重的魏彪,郑飒等人,暗地里帮着太后做了多少阴私的事情了,如今又怎样?
魏彪死了,郑飒被关在了北寺狱,听说也是生不如死。
落在了窦武的手中,有哪个能够讨得了好的?
再次想到了今日的各种传闻,对于王伟刚刚放下的那一份奏章,朱禹更是决定要先看上一眼。
万一这窦武真的发了疯,那他们岂不是要遭遇池鱼之灾了?
越想,朱禹的心思越是坚定了起来。
只是当着王伟的面,朱禹却是不好直接地坏了规矩。
眼珠子转了转,朱禹再次向王伟示好地一笑,这才问道:“王侍郎,你难道真的就对大将军和太后那般放心吗?”
听了朱禹的话,王伟暗暗嗤笑,面上却是愈发的严肃。
眯着眼看向了朱禹,王伟冷哼一声,淡漠都说道:“朱内侍,这等话,岂是你我应当说出口的?”
话虽然这般说,但王伟并未真的生气,也并未真的拒绝。
毕竟,王伟说着说着,那目光可是再次盯向了窦武的那一份奏章。
看着王伟这般做派,朱禹并未气恼,反倒是心中一喜。
王伟这人,平日里可是极为的严正刻板的。
若不是因此,朱禹又何必这般试探,想要拉着王伟一起下水呢?
一旦王伟不同意,只要王伟在这里杵着,他们就是想要偷看那一份奏章,也是担心会被王伟先一步拦阻,再爆出去,徒惹麻烦。
因此,朱禹笑的脸上的皱纹更加地深了,不去介意王伟的那故作的冷脸,反而说道:“王侍郎,其实,你我心里都有数的。”
顿了一下,朱禹伸手过去,放在了窦武的那一份奏章上,见王伟并未直接拦阻,心下更是有了把握,继续说道:“王侍郎,今日宫中的诸多传言,想必你也是听闻了。”
再次压了下声音,朱禹接着补充说:“郑飒都被那般刑讯了,供出来的人肯定不少。王侍郎你说,窦武又岂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听着朱禹的话,王伟内心自得,却面不改色地应道:“那又如何?你我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贪赃枉法的事情,还会怕大将军与太后出手为难吗?”
话说到了这里,王伟这才将又看了一眼窦武的那一份奏章,却是将按着的手收了回来。
看到王伟的做法,朱禹微微撇嘴。
这王伟,说了那么多,那么义正言辞的,还不是同样对窦武与太后心存疑惑?
是,他们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担心被查,可这宫中,尤其是那北寺狱,有多少屈打成招的事情,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一旦他们真的落在了窦武手中的话,一番严刑拷打铁定是免不了的。
到时候,他们若是硬脾气,也有底气扛住,那又怎样?
难道他们还能报复回去,将窦武也给严刑拷打一顿?
挥去了这一些散乱的想法,朱禹朝着王伟点了点头,说道:“王侍郎,既然你我都很担心这件事情,不若,就由愚先来破一下规矩,看看这大将军的奏章,是不是真的与你我等无关吧。”
说着这话,朱禹将窦武的那一份奏章拿了起来。
见状,在场其余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担心地看向了朱禹,更是看向了朱禹手中的那一份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