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膺既然是这般不给面子,那等待会,他倒是要好好地跟李膺算算这总账了。
恭敬地跟在张让身后,管家脸上的急色更浓。
万一待会真的起了冲突,或是他家侯爷的兄弟真的被李膺找到抓走,只怕侯爷又得大发脾气了。
到时候,倒霉的又是他们这些下人家奴。
距离不远,没过一会儿,张让便来到了侯府门口。
看着侯府护卫与李膺的中都官徒隶正在对峙,其中一个吏卒还拿着明晃晃的公文在那里喊话,张让微微眯了眯眼,闪过了一丝寒芒。
见到了张让,李膺微微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见礼后说道:“张侯爷,听闻嫌犯张朔藏匿在了侯爷府上,为了侯爷安全才不得不如此行事,还望侯爷勿怪。”
听了李膺的这些话,张让只觉得心头火在腾腾腾地往上冒。
这李膺,当真是不给面子得很。
可是看到了那一份公文,张让也不好直接无视。
但是,面对一脸轻松的李膺,张让却是愈发地恼怒。
冷哼了一声,张让冷冷地问道:“李校尉,当真要如此行?”
对于张让,李膺还是比较了解的,也是不恼,微微笑道:“张侯爷,公文在此,本校尉这也是按公文行事,不得不为之。”
心下恨得咬牙切齿,但张让还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李校尉,既是如此,若待会寻不到嫌犯,李校尉又当如何?”
这一点,李膺当然是想过了。
若不是已经得知了张朔确切的藏匿夹柱,李膺也不会这般大咧咧地带人上门了。
不过,既然是张让这般说,李膺便也回道:“消息当是不差的。但若寻不到嫌犯,本校尉自是会向侯爷赔礼谢罪。”
嘲讽一笑,张让危险地回道:“李校尉,你莫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李膺倒也是不恼,继续笑着向张让回道:“若是侯爷认为本校尉无理刁难,大可依律行事。”
这句依律行事,让张让更是气恼。
只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好像也是难以善了了。
当然,若是李膺寻不到那处夹柱,自是最好的结果,他正好可以反过来参一本。
即便是李膺真的抓了张朔,他也可以到陛下那里卖个可怜,请陛下下旨,想必李膺也无可奈何。
心中有了成算,张让便冷冷笑道:“早听闻李校尉刚正不阿,绝不会徇私,既然李校尉人都带来了,那也请李校尉待会儿小心着些,莫要磕了碰了陛下御赐的宝物。到时候,你我也不好说话了。”
听明白张让的威胁之意,李膺却不以为然。
难得张让这一关先通过了,他又怎可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等待会拿下张朔,他倒是要看看,张让还能不能这般淡定了?
想到了张让张朔这些些年来的不法行径,李膺对于张让更是厌恶。
眼神一寒,李膺可不准备再给这个阉宦什么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