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是谁写的。”其实江汀兰好奇的是那封信是谁帮他送进来的,那晚她不在自己的房里住,那封信还能那么准确的拿到送到自己的手中。
“嗯——信一直都是我写的。”但只有这次是我自己偷偷送过去的,江汀兰不知道的是,林苦悠为了能见她一面,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飞到月宫去偷偷查看,可江汀兰身边暗卫太多了,他只能呆在江汀兰房前远处的一棵树上偷偷的看着江汀兰熄灯,常常连她的面也见不到,可林苦悠却觉得值得。
好歹这样,自己不再孤身一人,也算是一个有牵挂的人了。
“有什么问题吗?”江汀兰一直不说话,林苦悠害怕她看出来了什么。
“没什么,字写得挺好看的。”林苦悠的字端端正正,非常整齐,好像是复印出来的一样。
“是吗?师傅说我的字没有形,也没有灵气,没什么特点。”
“谁说的,整齐也算是特点啊,你那是没见我的字,是真的丑。”江汀兰是穿过来的,毛笔字写出来歪歪扭扭,她在怀卿面前写过一回,江汀兰至今还记得他那时呆愣的表情。
那还是江汀兰嫁过来的第一年,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那时月宫冷冷清清,江汀兰总是变着花样想要给月宫添点喜气,她偷偷溜进怀卿的书房,用不知道哪里来的红纸裁成对联的模样,趴在怀卿的书桌上,用她仅剩的一点上学时学来的知识,想要写出来一些喜庆的话。
后来怀卿进来了,江汀兰连忙捂住桌上的对联,可惜还是被他瞧见了。
“是对联吗?要是嫌麻烦的话,叫管家出门买几套回来好了,没必要费工夫自己弄。”
江汀兰以为是他嫌弃自己的字太丑了,她知道怀卿的字是很好看的,她刚想开口叫他写几幅,抬头忽然发现怀卿已经坐下来翻着姻缘册了,他似乎对这些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偏偏江汀兰就喜欢整这些,拿着几幅红纸凑到他跟前“卿卿你来写啊,你的字好看,写出来我们贴在月宫的大门上,再挂两个红灯笼,多漂亮啊!”
怀卿确实听话,江汀兰一说,他就合上姻缘册,江汀兰兴冲冲的将红纸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怀卿提笔问她“你想我写些什么?”
江汀兰很高兴,那时在她的眼里,怀卿是听话的,宠她的,其实是她被他哄得团团转,完全忽视了怀卿对她的冷淡。
直到快要写完了,江汀兰猛地抬起头,瞥见了怀卿毫无笑意,兴致缺缺的红眼,江汀兰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陪着她做呢?
大概是他愿意宠着自己吧,自己那时竟然会那样想,真是幼稚。
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写对联,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江汀兰的表情太落寞,一定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林苦悠站在一边,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在自己面前想起另外一个男人,他不想要这样,他喜欢满眼都是自己的江汀兰,就像那天早上,他们两人边走边说话,江汀兰的眼睛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
“兰兰想起了谁吗?”
江汀兰抖抖肩,从回忆中出来,往竹林中间的石桌上走去,坐了下来,林苦悠挨着她坐下来“你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不是,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是吗,不过——以后可不准想那些事情了,兰兰与我呆在一起要一直开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