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游击将军张献忠!
说实话听到这几个字,守城的蓝田军就有人想要开枪了,蓝田游击将军,这是真的把蓝田当成他们地盘了,这哥们也是胆子大,不怕蓝田军给他打黑枪啊。
李德珍皱着眉头看向城下叫门之人,这时就见李朝猛迈步上来了,看着李德珍道:“这张献忠想干什么,派人来咱们这里耀武扬威吗?”
李德珍摇头道:“我也不知这厮想做什么,不过不论他想做什么,咱们都要请上来问一问,省的张献忠说咱们蓝田人连见他的信使都不敢。”
李朝猛闻言道:“没错,放进来看看这厮到底想干什么,有我在他翻不出天来。”
二人简单交谈几句,这时李德珍对副官道:“放吊篮。”
听了这话副官点点头,紧跟着趴在城头上喊道:“你就是张献忠的信使吗?”
中年文人拱手道:“正是在下,还请你家将军一见,我家将军有话要带给蓝田县尊。”
副将听了这话一挥手,下一刻一个绑着绳子的大竹筐从城墙上就扔了下来,副官这时说道:“我家师长说了,请信使进城一叙。”
听了这话信使看了看眼前的大筐道:“你这筐结实吗?我别吊上一半,摔死在城墙下啊。”
听了这话副官哈哈大笑道:“兄弟放心,我这筐是篾匠山的手艺,别说装信使一人你就是把那匹马带上都没问题。”
信使听了这话拱拱手道:“那就叨扰了。”
说着信使从马上下来,直接来到大筐里面坐好,看到这一幕李朝猛笑道:“倒是有几分胆色。”
李德珍道:“天地巨变,此等风云际会之时,最容易出现的就是各种英雄豪杰,就像咱们,若是没有县尊提拔,我应该还在咱们汤沟镇后面那个黑山里面打猎生活,那能成为这管着一万人的一师之长。”
李朝猛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没错,要是没有县尊,我这时候说不定已经饿死了,或者实在忍不住,不听我师父的嘱托,上山落草,成了为祸一方的贼寇了。”
听了这话李德珍道:“所以说,此等风云际会之时,就算是一只泥鳅,也会有成为巨龙的机会,这时候出现一两个人物不算什么大事。”
李德珍这话说完,那边大筐已经顺着城墙拉上来了,筐里面中年文士拉上城头,看到城墙之上如此多的士兵,火枪火炮也是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周围‘凶神恶煞’一般的蓝田士兵,更是有些心惊胆颤。
不过作为一方信使,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再说这里最多也就万把人,而城外可有自己将近二十万大军,他们敢把自己怎么样?
要是敢迁怒自己,他们就不怕八大王一怒之下,下令攻城,到时候落个城破身死的凄惨下场吗?
这边想着,信使便有了底气清了清嗓子道:“你家将军何在。”
这时副官笑呵呵的说道:“这边请,正等信使呢。”
这边说着就引领信使往李德珍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李德珍呆的地方,这时李德珍与李朝猛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向信使道:“张献忠让你来做什么?”
信使没想到李德珍如此直接,根本没有什么客套的语言,于是也不废话一抱拳道:“我家将军说,他受朝廷任命为蓝田游击将军,现在要回驻地驻扎,尔等在此据关而守,不放我家将军通过是何道理,莫非是准备对抗朝廷,造反吗?”
“噗~”
听了这话,李德珍还在思考如何应答,这时一旁的李朝猛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信使看着李朝猛怒目而视:“有何好笑的。”
李朝猛这时哈哈笑道:“哈哈哈……我笑他张献忠一个流寇现在竟然也学会打官腔了,哈哈哈……回去告诉张献忠,别扯犊子了,都是盗匪起的家,现在装什么官啊,他想要进蓝田很简单,带着兵打进来啊,只要他能打得过爷爷的蓝田军,没二话,他别说要蓝田县,就是要爷爷的脑袋我都给他,要是打不进来,那就别在我这里打嘴仗了,有这功夫还是想想下顿饭的军粮从哪出吧,竹溪县听说已经让孙可望劫掠一次,府库不充实,你这二十万乌合之众,可别饿死在我铜钱关外。”
“你……”
信使被李朝猛的话气到了,李朝猛却毫不在意,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李朝生跟李朝猛传输的观念,至于其余的都是扯淡,李朝生曾经给李朝猛说过:你啊,脑子不是很快,很容易被读书人绕进去,现在我教你个不会吃亏的方法,那就是读书人试图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就跟他讲实力。
他说的天花乱坠,你一拳把他撂倒也就行了,千万不要试图跟他们讲道理。
李朝猛明显学的很好,在对方问出诛心之言的时候,李朝猛根本不按照他的逻辑走,直接按照强盗的逻辑走,这一下子让张献忠的使者不会了。
你蓝田自认为朝廷命官,我们大王现在也是朝廷命官,我们大王想跟你们按照官场套路聊一聊,结果你竟然要跟我们大王按照流寇的规矩聊。
你这指东打西的,让我这信使很不好干啊。
信使脸色抽搐着,李朝猛可不管这些看着信使道:“行了,咱们也不费话了,你们大王到底让你来干什么,要还说让路这屁话,就别说了,省的自讨其辱。”
信使这时黑着脸道:“将军,你真的不怕我家大王大兵压境吗?”
李朝猛道:“废话,你们这些流寇我还不知道吗?能打赢早就动手了,还跟我在这费什么话啊,只有打不赢了才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