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tno市政厅再隔两条街的公寓里。
在过去十个月里,这栋三层公寓已被bostno市民亲切得称为“画家公寓”,房东从十月起,就减免了高凡的房租,当然,房东也没疯狂到想把房子送给高凡,bostno人还没崇拜高凡到这种地步,但是,也快了。
夜晚。
公寓窗帘后藏着足够‘颠覆’整座城市的密谋。
“岂止于伟大~”高凡端详着已经完成了九成的作品,自我评价。
对,不止是于伟大,这是一幅永远不可能再现的惊世之作。
构成它的每一笔,都是用‘神秘学’与‘无限’颜料涂抹而成,它已经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伟大’,达到了‘奇迹’的级别。
只要等到它完成之日。
但这比较难。
不只是高凡和安娜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的问题,虽然七个月的艰难创作,已经耗尽了他们身体里每一分体力,但无论是高凡还是安娜,都拥有那种‘可以死,但必须死在作品完成之后’的精神状态,所以不必担心作品的问题。
只是,随着《波士顿人》逐渐接近完成,两人都觉查到了这幅作品中日渐浓重的神秘,那是可被称为‘恶魔仪式’的神秘凝聚了。
高凡并不为创作这幅作品表示抱歉,只是对把安娜拖进这件事有些愧疚,他在神秘之路上走得太远了,以对于他的创作,都与神秘开始息息相关。
而对于安娜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神秘就如附骨之疽,一旦沾染,就永远不可能摆脱,而下场就有可能很悲凉。
一旦这幅作品真正完成,那么它极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真正的‘仪式’,而这个仪式,也极有可能直通那柄代表着无限、永恒与疯狂的‘银钥匙’,到时,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
说不定,因为神秘汇聚,引来调查员的攻击,比如那位‘白流苏’。
所以高凡在劝安娜离开。
“接下来的创作我自己就可以完成。”高凡对安娜说,灯光下的窃窃私语,更像是一种警告,“你不应再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高,我不理解。”安娜在半年的创作中,像是走在殉难的道路上,她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接近真理了,但高凡此刻让她离开,让她错愕难言,“我们几乎已经描绘出的神的样子,窥探到了真理的存在,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抛弃我?”
“它不是神,只是神的仪式。”高凡摇头,“即便是仪式,接近它的代价也很有可能是死亡,死亡或者是最轻微的代价了,你可以想像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坐在泥潭里抓屎玩么?”
这个形容未免有点恶心,安娜则开始蹙起眉头开始认真思考,高凡觉得她可能真的在想像,自己坐在泥堆里抓屎玩的场景……他刚想说‘我只是打个比方’。
但安娜这时已经点头:“我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