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干瘦,戴着黑框眼镜,像是个还没毕业大学生的安娜·阿玛斯,出现在加德纳博物馆前时,高凡、吕雉和上帝正懒洋洋得坐在博物馆前晒太阳,这时正是中午,由于并非周末,所以翘班来参观画展的观众没有几个。
高凡检视着系统菜单界面中零零碎碎的增长,那就像是公司业绩猛涨而随之上扬的股票一样,不断把1点、2点或者更多的san值,增加到高凡的眼中,高凡目前除了绘画三大项外,所有技能都已经到了上限。
他需要创作,来提升‘世界’和‘扭曲’的上限,需要冒险,来提高‘调查’和‘神秘学’的上限,需要学习其他门类的知识,来增加‘心理学’和‘解剖学’的上限,否则他将会有大把san值被闲置甚至浪费。
画家三大项目前的基础值,都是80出头,是没有加成后的基础值,完成《面具》组画,让三大项基础值有了5点到8点不同的技巧提升,现在用san值提升它们,每1点都需要60点左右,这无疑是浪费的。
因为这60点san值花在‘神秘学’,或者‘扭曲’与‘世界’上,都能获得更大的收益,特别是‘神秘学’,那显而易见的有效。
尚未结束的个展,将会给高凡带来更多的san值收入,高凡得有效将其转化为技巧,或者作品,由此,对于安娜·阿玛斯的到来,他感觉非常开心。
“aa,欢迎~”高凡向着安娜·阿玛斯张开怀抱。
安娜·阿玛斯略显局促得跟高凡拥抱了一下,她上次见到高凡,是去年七月在普罗旺斯分别的时候,如今已经半年过去,她并不确定,高凡是否还记得她,是否与她依旧熟悉,不过,在双方近距离接触时,高凡身上那种熟悉的、神圣的、疯狂的、苦难的味道,一下子就让安娜·阿玛斯安心下来。
这还是他,那个与她灵魂相连的高。
“高,我听说你创作了更伟大的作品?”安娜·阿玛斯问。
“谈不上伟大,只能说比普罗斯顿的教堂画更好玩了~”高凡拉着安娜·阿玛斯,走进他的画展,一边聊天,“普林斯顿的教堂还好么?”
“依旧完好,sunclub的人视之为圣地,乔治在那里住了很久,我离开时他还在那,他想要复刻你的奇迹,但大家都不抱什么希望。”安娜说。
“他的年龄大了点。”高凡琢磨。
“他的年龄是大了一些。”安娜说。
两人说得不是一个意思,虽然都在表述一种体力上的不支。
但无所谓,安娜进入画展空间,看到第一幅《虚妄》时,她停下脚步,仔细得端详着画中的技法,她也掌握了‘扭曲’,但高凡画笔下的色彩和线条,却总有她一种无法解读的‘规律感’,这种规律感在普罗旺斯教堂画时,已经初见端倪,掌控一切。
在此刻,在眼前,在这些面具画中,这个‘规律感’就更加明显,明明是一幅又一幅表达不同,技巧差异,各个角度看都毫不相关的画作,但却统一在一个更加宏大而鲜明的主题下,像是……天啊!像是宇宙大统一理论!
安娜看了第一幅《虚妄》,几分钟后,又走到第二幅《痴愉》,停留一下,又到第三幅,第四幅,一直到第十四幅《疯狂》,她瞧见这幅画后,马上转头,目光中充满怜悯得望向高凡,这一刻,高凡在她眼中,宛如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
“天啊,高,你都经历了什么……”安娜低语。
第十五幅《绝望》更让安娜战栗,她站在这里久久驻足,再回头看向高凡时,已经流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