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随从也是警醒,哪有人半夜三更叫门的?
“你两个摇船的,半夜三更喝什么酒”
“哎呀,是这外面浪大了,怕是误了相公与娘子的事,还请两位帮忙到船头看着风向,我二人好掌撸”
这完全是欺负两人不懂行船的事情,那两个随从虽然不太乐意,但是毕竟自家老爷走马上任那就是一州之府,他们跟着沾光了的,这之前的一切,都要给老爷夫人打点好。
“来了来了,催命呢”
二人穿好衣裳,便是出了门,四人来到了甲板之上,那二人丝毫不知那身后两人心怀鬼胎,认真的辨别着风向。
而这刘洪与李彪二人,眼神阴狠,皆是侧步,站在了两人身侧最方便动手的位置,同时牛角刀捅出,扎入腰间,同时用力捂住那两个随从的嘴巴,那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捅啊捅,将这两个随从给直接捅死了。
“呼,还好,这两随从不通武艺,若是精通武艺,今日怕是难办了”
两人溅的一身血,但是丝毫不敢停留,直接将这两具尸身,往那洪江之中一推了事。
而那两个随从,三魂七魄飘出,看着自己尸身被推入洪江,那二人往那内仓走去,顿时想要去追,却是发现自己不过是个魂魄,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而此时此刻,那两人已经摸进了那内仓之中,二人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脚踹开了木门,冲进了那房内。
而那房内却是悄无声息,一点被惊动的声音都没有。
“没有人?怎么可能?”两人直接一抽火折子,顿时那微弱的火光,照耀之下,那床榻之上,根本没有任何人,那陈光蕊夫妇,不翼而飞?
两人只觉得浑身发寒,这怎么可能,但是下一刻,那被他们推开的木门直接吱吱呀呀的关了起来。
“不好。”两人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急急忙忙的冲过去,想要将那木门拉开,但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木门纹丝不动,而此刻,哗啦啦的声音传来。
“彪子,船破了,漏水了啊。”
两人急忙朝着那木门疯狂的踹着,手中的牛角刀也是不断的扎着那木棱子,想要从那木棱条之间钻出来。
但是这船底漏了个大洞,江水疯狂的灌入舱内,这船直接倒载在了江面之上,很快便是被江水吞没。
而此时此刻,那两个随从的三魂七魄依旧漂浮在那上空,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江面看去。
此刻,江面一上,一条青色的巨大神物,扶摇而出,双眸犹如灯笼照耀,那身躯缠绕,有四只利爪,水浪托卷着它,而他那其中一只利爪之中,托着一男一女,正是那陈光蕊与妻子殷温娇。
而此刻,虚空一道漩涡传出,赫然是一道头顶黑色高帽的男子,他手中有着勾魂链,而另外一个头顶白色高帽的男子,手里拎着哭丧棒,二人从那漩涡之中走出。
“贾顺,刘全,你二人寿元已尽,跟我们回阴司吧。”
那两个随从的三魂七魄已然吓的是瑟瑟发抖,自己就这样憋屈的死去,他们不甘心啊“你们是阴司的黑白无常吗,没想到我二人死后竟然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我们二人是冤死的啊,大人,那稍水的船工刘洪、李彪,他们暗害了我们,求大人一定要将他们带回去啊。”
而此刻,那洪河之中,又有两道魂魄飘出,赫然就是那刘洪与李彪。
二人乃是活生生溺死的,此番三魂七魄一脸青紫,双眸圆瞪,充满血丝,两人一出现,便是恶魂,直接对着那两个随从扑来,有一种本能,他们只要吞了这两个随从这团光火,他们就能够不再那么寒冷。
“哼。”
一声冷哼,仿佛直至心灵。
那远处,巨大的神物开了口“你二人死性不改,死后依旧要作恶,入了阴司之后,定当要被罚入那十八层地狱之中受苦。”
那刘洪与李彪的魂魄也是吓的不轻,转头一看,赫然是一条青龙扶摇于空。
“咯咯咯咯。龙,龙啊”两人被那龙目注视着,只觉得神魂发冷,再看到那被龙爪捧着的陈光蕊与他娘子,哪里还猜不到,自己二人是杀人碰上神仙了。“
“唰”一条勾魂锁链,直接穿过了那刘洪的肩胛骨,随后又绕了一圈,将那李彪的肩胛骨也穿上,随后也不由分说,将那嘉顺与刘全的肩胛骨全部穿上,拖拽着往那漩涡而去。
“龙王,这一对夫妻,你且送回那江州。“
而那龙王也是点点头,黑白无常穿梭那阴司界的通道,带着四个被勾魂锁链锁住的魂魄,消失不见。
而这龙王摇身一晃,却是化作了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他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夫妻二人,也不多言,只是大手一挥,便是将二人卷起,消失在了这茫茫洪江之上。
而那夫妻二人再醒来之时,已然是红日初升,他却是发现自己夫妇二人竟然在那江州渡口,而那些文牒任书,皆是已然不在,随着那船儿落入了洪江之中。
“娘子,你,你可安好?”陈光蕊急忙查看妻子有无伤势。
而那温娇也是泪眼婆娑“相公我没事,你呢,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妇二人相互述说印证,却是发现果真如此,自己夫妻二人昨晚在那船上差点被贼人所害,而昨晚自己夫妻二人被一条龙王所救????
“夫人,没错,就是龙王,那黑袍男子,正是这洪江的江龙王,当日我买了一条鲤鱼,那鲤鱼可不一般,双眼闪闪,我便将它放生了,都说鱼蛇闪眼,不是凡物,果然如此,那鲤鱼竟然是这江龙王的小儿,所以为了报答我夫妻二人,这才一路在洪江护送,看到那李彪、刘洪二人暗算我们,出手相救,还将我们送到了这里。”
夫妻二人是抱头痛哭,经历了这等生死之事,两人也是兴庆劫后余生。
“娘子,此番文牒任书皆是落入江中,怕是早就侵染无用了,你我二人现在身无分文,这该如何是好。”
“相公,能够活下来,便是最大的福分了,这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那温娇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相公,只可惜未曾带着那些个金银,这镯子应该能够当些银两,足够我夫妻二人数日用度,待我托人前往京城送信于我爹爹,定然可以很快有人来江州助我们的。”
“委屈娘子了,唉,我那老母亲如今还在那万花店刘小二家安住,可怜我老母亲身体还未痊愈,如此此番她与我们一起上了船,怕是真的会被吓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