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冷夏的眉毛皱了皱,这等苦药直接喝下去还好,若是一口一口的喝……
再见到战北烈硕大的手掌中,夹着一只指甲盖般大小的袖珍银勺后,更是嘴角一阵抽搐。
某人完全沉浸在喂药的喜悦中,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冷夏的嘴边,附上八颗牙齿齐露比那勺子还要亮了几分的笑容一枚,要多体贴就有多体贴。
冷夏想要拒绝的欲望,在他这泛着傻笑的喜意中突然被磨灭了个一丝不剩,对着那喜不自禁的目光,认命的叹了口气,张嘴,喝下。
战北烈唇角越勾越大,那耳朵都快挡不住了,一双鹰眸眯成了月牙,继续,舀药,吹药,送药。
冷夏回味了一番刚才那勺药的苦涩,只觉得胃里都搅得难受,方一抬头,战北烈那憨的不能再憨的灿烂笑容,将她耀的眯了眯眼,硬着头皮再喝下一口。
时间缓缓的过去,一碗汤药战北烈硬是喂了小半个时辰,才下去了三分之一,战北烈乐呵呵的变出一颗梅子,塞进冷夏的嘴里,眉飞色舞:“缓一缓,等会再喂!”
冷夏的后脑勺直跳,额头上青筋都快蹦了出来,压住腿上想将他一脚踹飞的欲望,当机立断,一把抢过药碗大口灌下,碗底对着他,忍无可忍的厉吼一声:“看你的春图去!”
战北烈瞬间晴转多云,无可奈何失望连连唉声叹气的端着空碗走了,那背影竟让冷夏不自觉的心尖儿颤了颤。
待他走后,冷夏含着口里的梅子,细细的品了品。
这是从前的她从来不会碰的东西,如今竟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酸酸甜甜中和了胃里的苦涩,苦中回甘,别有一番滋味。
两日后。
长安城,烈王府外。
“哼!跪着负荆请罪?你们以为,负荆请罪我就会原谅你们,真是妄想!”慕容哲阴冷的目光,像暗箭一般射在长跪请罪的五人身上,狠不得立刻将他们撕碎捏扁了!
“向你请罪?”齐盛脖子一硬,不服输的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嘲讽的一笑,鄙夷道:“你还不配!”
其他四人的脸上皆是同样的神色,虽虚弱而惨白,却使劲的撑着身子跪的笔直,脸上的讽刺清清楚楚的挂着,你也配?
慕容哲恼羞成怒,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后悔,如果当初在解决了太子的时候,把他们也连根拔除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憋屈!都怪他当日太自负了,总以为几百个奴才翻不起什么浪来,尤其是跟着个废物远嫁大秦,更是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