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天的消息很让顾昭华震惊,可她现在身体不好,也就没有主动去理会这事的动力。知春到外面打听过,这件事在京中已传得沸沸扬扬,她更是再一次地成为热议的焦点人物,眼下人人都知道极乐王为了顾昭华不惜力抗圣意甚至服下锁精丸,如此大的牺牲,却只换来顾昭华的绝情绝意,说顾昭华眼见极乐王不能再有子嗣,眼见荣华富贵无望,于是绝情离开,至于凤行瑞,则得了无数人的感慨唏嘘,博了无数人的眼泪。
关于自己的流言,顾昭华听得津津有味,这流言传了这么多年终于不再说她到处勾搭男人,而是有了新花样,这太不容易了!
由于沈氏的约束,南安别院的下人并不常常在外走动,沈氏觉得外头的风言风语还是尽少传到顾昭华的耳朵里,都是些无稽之谈,听了反而心堵,还不如不听。
于是顾昭华就少了一项听故事的乐趣,不过她也没有很在意,每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短短几天脸蛋看着就圆了,脸色也好多了,无烦事绕心,身体自然好得飞快。
转眼顾昭华离开极乐王府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早已能下床,身体也不再有什么明显的不适,但仍是不能剧烈地活动,走路也得小心一些。
这日顾昭华正和二郎凑在一起看杂记,沈氏半沉着脸从外进来,先是让二郎自己去玩,而后坐到床前,闷声不语。
顾昭华失笑,“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沈氏“啪”地一拍桌子,“还能有谁?顾明堂那蠢人刚刚让人送来一封信,要我带着你回相国府去!说什么我们独自在外容易受人非议,要以顾家颜面为重……一辈子只会这样!把什么都当做理所应当,客气一点会死吗?以为他上次出手打了极乐王,我们和他之间的嫌隙就该一笔勾消了?他想得美!”
眼见沈氏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顾昭华连忙坐到她身边去安抚她,“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嘛,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生气做什么?也不值当啊。”
沈氏气得脸色煞白,“你管我!我就是气!这老混蛋!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任他拿捏的人呢!好啊,不是让我们快点回去别给他顾家丢人吗?我就回去!我看看到时候是我丢人还是他丢人!”
顾昭华被沈氏这绝然的态度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
沈氏笑了,不过笑的神情让人心里一阵阵地发凉,“你别管。”
顾昭华登时无语,这还是她认识的沈梦霓吗?沈梦霓不应该是个贤良淑德的相府夫人吗?眼前这个形如炸毛老猫的人是谁?还什么“你别管”……她怎么可能不管!总不能让她眼看着自己老娘做什么蠢事而袖手旁观吧?别问她为什么知道是蠢事,一般来说这种已经失去理智的状态下想出的办法十有八九是不靠谱的。
不过顾昭华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趁沈氏离去的机会叫回沈氏身边的丫头询问,当年沈氏身边的大丫头都陆续出嫁了,现在伺候的两个小丫头还是顾昭华在极乐王府买丫头时亲自挑的,原是想带在自己身边的,后来给了沈氏,沈氏用着顺手就带了出来。
所以这两个小丫头都记着顾昭华把她们从牙婆子手里买出来的恩情,对顾昭华自是知无不言,果然让她问出一些沈氏没有透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