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华当时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那这会怎么又敢娶了?”
竹月抿着唇笑,“荣丰当铺的公子年前托人向我提亲。”
顾昭华失笑,也不问她放弃了那大商贾家的公子选择一个小厮出身的丈夫值不值得,经历了一世的伤害与背叛方知真情的可贵,且不说赵庆虎还是很有潜力的青年,说算他是个草包脓包,只要他和竹月相互倾心真诚以待,她都会极力成全,草包也有草包的活法么!
这日顾昭华算着是凤行瑞的休沐日,早早地起来带着二郎出了门,否则等凤行瑞起来,恐怕这一整天她都离不开屋里的那张超大拔步床了。
由于昨夜太过激烈,顾昭华上车的时候腰还是酸的,时不时地捶上两下,一旁的二郎见状连忙伸出小手替她捶腰,一边板着小脸给顾昭华背诵先生新教的内容。
顾昭华捏了捏二郎的小嫩脸,“最近你好像越来越少笑了,怎么了?可是受了委屈?”
二郎严肃地摇摇头,“许先生说君子端方,嬉笑怒恶不该表露于外,况且不言苟笑者才是男子汉!”
许先生是凤行瑞替二郎请的启蒙老师,也是从前的太子詹士,顾昭华以往就听过许先生的大名,此人一身才华很得永昌帝赞赏,当年任太子詹士时不过而立之年,人人都道他前途必然远大,谁知凤行瑞出了意外,他做为前太子的心腹嫡系断然无人再敢推心置腹,于是他也不在官场强求,辞官归隐,直到今年才受凤行瑞所托进京来教授二郎。
这样的人才给二郎当老师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顾昭华看着二郎阴森森的一张小脸,忍不住就要腹诽几句,什么“不言苟笑才是男子汉”?凤行瑞整天嘻皮笑脸的难道他不是男人?
心里盘一边算着应该找凤行瑞聊聊孩子的教育问题,顾昭华带着二郎到自己和王府名下的铺子巡视了一圈,她和凤行瑞的铺子都不算多,但个个都是赚钱的产业,如今她也拉上了极乐王这张大虎皮,往后的生意可见更会蒸蒸日上,这让顾昭华很是舒心。
与二郎在大名鼎鼎的醉仙居用了午饭,二郎便有些困了,顾昭华也有点累,便没再继续走下去,吩咐车夫调头回府。
二郎上了马车就睡了,顾昭华刚刚吃饱同样有些昏昏欲睡,正打算也跟着歪一下的时候,马车突然猛烈地摇晃一下,车夫在外头惊叫起来。
顾昭华这次出来带了知春知秋和二郎的乳母及丫头,她们四个坐在后头的骡车里,是而现下车上只有顾昭华、二郎和车夫三人。
顾昭华抱紧二郎又稳住身子,沉声向外问道:“怎么了?”
那车夫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可此时哆哆嗦嗦地说了半天才说清楚,“主子别出来,有人……”
话才说到这里,一样东西被人从外头丢进车里,顾昭华只觉得一阵冲鼻的血腥味袭来,怀里的二郎不安地欲要睁眼,顾昭华一下子捂住他的眼睛,抱着孩子就往车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