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珮点了点头,想起了要紧的事,神色凝重的说道:“最近这段时日,玉媚兮时常在皇上必经之路弹唱凄婉悲歌。皇上心中本就对她有情,碍于太后的威仪,适才无奈降了她的位分。如今,每夜都宿在玉媚兮的寝宫。看着这个势头,她怕是又要出头了!”
水清漪拧紧了眉头,玉媚兮的手段,她素来都知。只是因着她性子高傲,太过轻视自己,才会吃了大亏。经过大起大落后,玉媚兮怕是会谨慎得多。只是,她若恢复荣宠,势必不好对付。
“我听父亲与大哥在书房议政,再过半个月,便要祭天。皇上有意让玉媚兮与他一同祈福,倘若出现了祥瑞之兆……”后面的话,萧珮没有点明。
水清漪心领神会,恐怕这个主意,是玉媚兮提议。
“她对你积怨已深,切不可让她翻身!”萧珮眼底闪过狠绝,附耳嘀咕了几句,难得的露出一抹笑颜:“我同意了父亲的提议,在圣旨下来之前嫁人。”
水清漪心里有着浓浓的不安,忧心忡忡的询问道:“你可想仔细了!”
“这样不好么?”萧珮心里很难过,李亦尘喜爱的是她最好的姐妹,她也曾经嫉妒过,甚至有过其他不该有的念头。幸而她喜欢随祖母打坐诵经,压住了心里的心魔。
水清漪无奈的叹息,她若是想通了、放下了,她自是喜闻乐见。
“你上回为何见着长孙华锦便躲开了?”水清漪好整以暇的看着萧珮,她性格直爽泼辣,并不曾有怕的人,见到长孙华锦便躲的极快,倒是头一回见。
萧珮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启口。吱吱唔唔的说道:“没得事!我怕过谁呢?”
“那好,待会长孙华锦会来茶楼。”水清漪话音方落,萧珮一溜烟的跳窗而逃,不过转瞬不见了踪影。
水清漪心中愈发的狐疑,临窗而站,恰好看见萧珮跳落在一袭白衣胜雪的长孙华锦跟前。
萧珮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的蹿开。
她快,他更快。
雪白的锦帛如闪电般缠绕上萧珮的腰间,轻轻一拉,萧珮便退回到他的跟前。眼底蓄满了寒冰,看着举手投降的萧珮焉吧的低垂着头,长孙华锦眸子里的寒冰碎裂,似要化成利箭戳进她的要害:“她视你为好姐妹,你便是这么回敬她?”
萧珮干笑道:“谁让你奇丑无比,又是个活不长的。她屈于你们王府淫威,逼于无奈嫁给你。镇西侯府的公子郑一鸣品行样貌身世样样不差,又是你的好兄弟,她嫁过去,你断然是不会为了抢夺她毁了手足情。”
长孙华锦眸光微暗,原来是逼于无奈么?
袖摆微动,锦帛收回袖中,信步进了茶楼。
萧珮揉了揉腰肢,忽而发觉她似乎做错了什么。看他的模样,显然是对清儿有情。
她当初让祖母认水清漪,是起了旁的心思。一来可以给她做后盾,二来萧府与镇西侯府有婚约。水清漪成了祖母的义女,那么她可以选择嫁给郑一鸣。镇西侯府不如王府那般复杂,镇西侯夫人是个好相与的,亦不会为难清儿。可谁知被长孙华锦识破,生生坏了她的算盘,嫁入了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