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珞瞧着二哥步履轻快的身影,还有哄着小虎的那份心情舒畅,不禁摇摇头。
这哪像自己的好兄弟身受重伤该有的反应,她真不知该为哥哥的乐观叫好呢,还是为哥哥的“冷酷无情”堪忧。
她坐回椅子,盯着床上**着上身的柳慕凡,右肩绷带的血迹隐隐还可以看到。
“一定很痛吧!”
她不由得心疼起来,左手不自觉地轻轻抚上雪白的绷带,垂眸就是男子苍白的容颜,干裂的嘴唇。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为他分心,不再因他动摇,可为何一看到他受伤,自己就会那么轻易地受到触动呢。
墨倾珞只能固执地将这一切解释为自己的愧疚。
她见柳慕凡的身子始终发热不止,用温水擦拭几遍也不见效果,便去厨房寻了一些白酒,倒在盆中与清水混在一起,沾着棉布,一遍遍地为他擦身。
额头、脸颊、脖颈、腋窝、前胸、小腹、掌心······
像对待小孩子般动作轻柔、十分细心。
不知过了多久。
起初,墨倾珞是心无旁骛地为柳慕凡降温,也没有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顾虑。
可慢慢的,随着手指一次次轻轻浅浅、似有似无地触碰到柳慕凡的身体,而目光也或多或少地从他健硕紧致的胸前掠过。
男子轮廓明显、坚毅阳刚的线条总是不经意地撩拨着视线,她原本冷静专注的神情中,渐渐多了几分娇羞和绯红。
墨倾珞情不自禁地看向男子沉沉的睡颜。
他的睫毛很黑、很长,鼻梁很高、很挺,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皮肤也比其他男子白净许多。
这是墨倾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认真地打量柳慕凡的模样,不得不说,他长得还真好看。
不比大哥那般清冷,也不像二哥那般风流,更不似三哥那般强硬,而是一种温润如玉却沁入人心的感觉。
原本医患之间的单纯照顾,不知不觉间被染上朦胧、暧昧的味道,连屋内的酒气都是甜的。
窗外,两只麻雀不知何时飞了进来,成双成对地落在桌边,俏皮地叫着、蹦跶着。
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引回了墨倾珞的思绪。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间松开了柳慕凡的手。
棉布也掉在地上。
柳慕凡明明是昏迷的,她却低着头不敢看他,秀眉微蹙,面色泛红,眼神闪躲。
她在心里将自己“唾弃”了千遍万遍,怎么给人家降个温,却把自己弄得小鹿乱撞、心头慌慌的。
以前总说小虎是花痴,可如今自己在一个昏睡不醒的男子面前都能失了神,简直是无地自容!
墨倾珞坐立不安地站起身,想离开房间出去透透气,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棉布,想着将棉布洗干净了再出去,便俯身捡起来,顺势坐在圆凳上。
待她将棉布弄好,挂在架子上晾干时,扭头间,竟瞧见一直昏迷的柳慕凡居然已经苏醒了!
此刻,他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啊!”墨倾珞吓得不轻,刚洗净的棉布又被扔到地上,可怜兮兮地趴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