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郁的竹叶偶尔迎风发出“飒飒”的声响,衬着墨倾珞的水粉色衣衫愈发娇嫩。
在移步转身间,他不时会将竹枝重新插入玉瓶中,从瓶中沾些水出来,随动作继续洒在红布上。
就这样,桃木圆环转得愈来愈慢,上面的红布也渐渐被水浸透了。
这时,柳慕凡一个极速的转身,竹条被插回了玉瓶,而他则背手稳稳立在了墨倾珞琴前。
墨倾珞见状,扬起嘴角,指尖也结束了最后一个琴音。
她站起身,从怀间取出一个精巧的金色哨子,放在唇间,悠悠一吹。
随着响亮哨音的传来,两只十分漂亮的喜鹊各叼着一个卷轴飞了过来,分别落在二人掌间。
柳慕凡与墨倾珞各自手持卷轴,然后轻点脚尖,离开了地面,借着轻功分别来到两个桃木柱的顶端,将卷轴一端挂在上面,解开环扣,只见卷轴缓缓滑落展开,上面却空无一字。
又是一声哨音,两只喜鹊各叼着一根毛笔飞来,停在桃木柱上。二人同时执笔,相视一笑,便挥起毛笔在卷轴空白处书写起来。
随着两人落回地面,墨倾珞又吹响几声哨音,空中飞翔的群鸟仿佛能听懂一般,瞬间四散开来,朝着两个卷轴方向飞去。
有几只鸟儿叼着卷轴的末端,飞到半空里,其他鸟儿则纷纷将嘴里叼着的花瓣撒落下来。
霎时间,五颜六色、形状各异、芳香袭人的花瓣从天而降,仿佛花瓣雨一样纷纷洒洒地落在了空白的卷轴上,令人眼花缭乱,拍手叫绝。
最后一声哨音结束,鸟儿们一只只地飞离了庭院,回到树枝上乖乖歇着去了。
此刻,大家终于看清了卷轴上的字迹,竟是用花瓣写出的一副祝寿语。
墨倾珞与柳慕凡并肩而站,一同向墨老爷子作揖:
“孙女墨倾珞”
“晚辈柳慕凡”
“一拜,祝老寿星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二拜,祝老寿星吉祥顺意,天伦永享!”
“三拜,祝老寿星日月同辉,万寿无疆!”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方才被柳慕凡弄湿的红布上,居然出现一个大大的金色“寿”字,在鲜红背景的映衬下愈发夺目。
“好,好啊!精彩,精彩!”
墨老爷子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边鼓掌边大声称赞:“珞丫头和小柳有心啦,我老头子太喜欢这个礼物了啊!喜欢,哈哈……”
“珞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柳大哥偷偷准备了这么棒的表演?不过,你们俩还真般配呢!”台下的沈盈不忘打趣道。
“诶呀,盈儿说得对!还是我的孙女儿和孙女婿懂我的心思啊!有意思,有意思!”
墨老爷子也觉得外孙女沈盈说得有道理,直接把柳慕凡说成了一家人。
墨倾珞与柳慕凡的确为今日的寿诞花了不少心思。
掸在红布上的药水、写在红布上和卷轴上的颜料,都是墨倾珞朝还梦楼的雪姑娘特意求来的。
还梦楼每日都要表演不同的节目,这些东西对于雪姑娘来说轻而易举。
而那些鸟儿之所以如此听话配合,则是墨倾珞向驯鸟师陆先生习得了法子。
只是,表演再精彩,主座上的墨庄主早就心中不悦了。
般配?孙女婿?他的宝贝女儿怎能随便让人占了便宜,就算说说也不行!
想娶他的珞儿,他柳慕凡的路还长着呢!
“好了,珞儿,你与柳公子到一旁歇着吧!不过,以后不许再这样任性,柳公子毕竟是客人,怎能如此麻烦人家呢!”
墨庄主简简单单一句话,看似客套有礼,实则把柳慕凡推了十万八千里,话里话外都不想让他与女儿再有任何瓜葛。
墨倾珞不明白,为何父亲偏偏对柳大哥显得这样苛刻,。
而另一侧的柳慕凡,则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回位子上,淡淡地笑着。
“好了,好了,寿礼也收完了,我老头子想看节目啦!傅氏,让人表演吧!”
“来人,吩咐下去,表演开始!”
乐声再次奏响,两队身着艳丽服饰的舞者登台表演,有的人手中还拿着小巧灵活的乐器,走下台与大家互动,场面十分热闹。
然而,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寿诞的喜悦氛围里,饶有兴致地观看表演时,一场阴谋与突变正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