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宾客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打破这美妙的时刻。
听月阁的慕容璟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安静地等待接下来的表演。
只见那女子仿若刚睡醒般,慵懒地睁开眼,双眸似流水般沁入人心。
她打了个哈欠,软软地舒展开身子,就在她抬起手的同时,地上铺着的雪白纱裙瞬间离地,随着女子旋转的脚步飘动起来,纱衣上的雪花也如同有了生命般,律动、飘舞、绽放。
白玉石台上,一位如雪花仙子般似梦似幻的女子正翩跹起舞、宛若惊鸿,她的周围有自由自在的鸟儿飞翔,有动人心弦的音乐流淌,有沁人心脾的四溢花香。
如梦境般美好,却又那么真实。
不知何时,在女子旋转舞动间,还梦楼的灯笼依次被点亮了,一盏、两盏······直至整个大厅又恢复了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样子。
刚才的那些鸟儿并未飞走,而是整整齐齐地落在房梁上,唯有一只通体雪白、头顶有一簇金黄色羽毛的鹦鹉落在女子的指尖。
女子轻轻抚摸了几下白色鹦鹉,然后一点脚、一抬手,她竟腾空而起,伸手将鹦鹉送飞出去。
此时,白玉石台已被升到最高处。
当女子旋身落回地面时,刚一只脚着地,便传来一声箫音,她好似早有准备一般,向后一仰,随着在原地转了一圈的动作,将腰间的白色纱带抽出,往空中一扬,卷住了大厅中间的横梁,女子手握白纱,又是轻轻一点,便在这还梦楼大厅飞舞起来。
她长长的雪白纱衣在空中随风而飘,藏在身后的白色锦囊也被打开,撒出片片五颜六色的夜来香花瓣,更令人叫绝的是,那些房梁上的鸟儿竟都跟在女子身后飞翔着。
好一幅天女散花图!
所有人都已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天下怎会有如此婀娜、美妙的女子!
掌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紧跟着翩跹女子的身影,仿佛眨一下眼都会留下遗憾。
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女子逐渐收回白纱,缓缓落回地面。
此时的琴音也已慢慢变低,大家在猜想表演是否已经结束了。突然,琴声由缓入急、由低而高,女子跟着音乐又快速地旋转起来,裙摆飘舞,步伐轻盈,宛若一朵正在盛开的白色牡丹,让人移不开眼。
“珰!——”最后一个音符骤然而止,女子也以半蹲的姿态停在白玉石台中央。
还梦楼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刚刚结束舞蹈的墨倾珞不敢多做逗留。
她用轻功迅速飞至躲在柱子后面的雪姑娘身边,与她交换了外纱,拿回让雪姑娘帮忙保管的金镶玉镯子,又将她送到白玉石台上,便披上蓝色斗篷匆匆离开了还梦楼。
灯笼一个个又被点亮了,客人们一言不发,全都盯着白玉石台上半蹲着的雪姑娘,她缓慢站起身,微微俯首行礼,慢条斯理地摘下头上的面纱,露出淡淡的笑容。
“哗——,哗——”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还梦楼,一阵盖过一阵,起起伏伏,经久不息。
雪姑娘朝台下倚在柱子旁边的陆轩看了一眼,用眼神向他表示感谢,又转头望向还梦楼大门的方向,心中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