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四爷这边,出了正院就直奔前院,苏培盛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才能跟上四爷的步子。
他这心里也打鼓啊!贝勒爷可是好久没有这样生过福晋的气了!福晋刚进府那会,两人时不时的闹矛盾,可这两年却是越来越恩爱。就是来了个同样优秀的侧福晋,也丝毫不能影响贝勒爷和福晋之间的感情。前儿福晋生辰,贝勒爷那叫一个费心思,他都还是第一次见呢!今儿这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贝勒爷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呢?
苏培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是提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贝勒爷气性大起来也是很吓人的,他可不想挨板子!
可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四爷一进书房,轰一股热气的扑了过来,他立时就爆了:“狗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爷才几日没来,都学着给爷躲懒了!苏培盛,你就是这么管事的?”
哎哟喂,苏培盛就暗道了一声倒霉。您今儿说好了去福晋那,这书房里自然是不会备着冰山的!这会过来的又这么急,连个传话的都没有,奴才们就是现准备也来不及啊!可这话他不能说啊,说了就是找借口!得了,下跪认错吧!
苏培盛干脆的就跪下磕头,嘴里可劲的认错!
四爷心里烦着呢,也不理他,让他在地上磕着,自己就拿起茶盏准备喝茶,结果茶盏是空的,那送茶的小太监还没来得急泡好呢!
“砰!”一声脆响。
苏培盛心里又道,得了,茶盏也砸了一个,今儿这可是气大发了!
“还不去给爷泡茶!”
四爷一声吼,苏培盛就麻溜的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膝盖和额头的疼,忙颠颠的给四爷泡茶去。
那边张德利脸都吓白了。他伺候四爷的时间可没苏培盛长,这还是第一次见四爷这个样,哆哆嗦嗦的就跟在苏培盛后面压着嗓子问,“师傅,这贝勒爷是为什么生气呀?”
苏培盛就敲了他脑袋一下,“吓傻了吧!这也是你能问的?赶紧的,让他们都小心伺候着,今儿你师傅我都保不齐要挨板子,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张德利听了这话,吓得立刻噤了声,忙出去跟院里其他人说去了。
泡了四爷最喜欢的太平猴魁,苏培盛连忙就端到书房去了。
四爷一个人正坐在书案后面,脸上的神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小心翼翼的把茶往书案上一摆,苏培盛退到一边就把头低了下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四爷一双眼睛也不知道盯着书案上面的什么东西在看,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没看到苏培盛上茶一样。
良久,苏培盛估摸着那茶快冷了,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给四爷换一盏,就听得四爷道:“出去!”
这声音冷得苏培盛都不禁抖了下身子,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直到关上书房的门,苏培盛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的吐了口气。贝勒爷这气压太低了,再不出来,他都快站不住了!
四爷这书案上放得是他给兰慧和弘晖画的一副画像。那是他们刚刚搬进这贝勒府的时候,小福晋抱着弘晖在园子里的秋千上坐着,他看着觉得挺温馨的,便把这一幕给画了下来。后来小福晋见了,硬说这画上缺了一个人,便在秋千旁又画了他,生生给凑成了一家三口,他笑说画的太丑,把画收走了。其实是收进了他的书房,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