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娘在沈府前徘徊了不少的时间,最终还是敲响了神父的大门。
不一会儿,就有守门家丁打开了门,将碧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开口道:“你找谁?”
“请转告沈夫人,碧娘前来拜访。”碧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家丁听到了碧娘的话,一脸的恍然,连忙打开了门,让了让自己的身子,对着碧娘道:“夫人之间已经交代过了,要是碧娘来了不用通报,让你直接进去。”
碧娘一怔,沈夫人交代了让她直接进去,难道说沈夫人早就猜到了她会上门?
一想到沈夫人早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行动,碧娘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有些不知道自己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请。”家丁见碧娘没有动作,不由得再次出声道。
“多谢小哥。”碧娘回过神,朝着家丁点了点头,飞快的走进了沈家的大门。
负责带路的丫环将碧娘引到了林璇的院子之后就退下了,玉珍最先接待了碧娘,看到碧娘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有一些吃惊,不过很快的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请碧娘先等一下,让小丫环给碧娘上了茶水之后就离开了。
碧娘知道玉珍是去请沈夫人了,所以也不是很着急,一边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一边在心里思考着待会儿应该说些什么。
她来到这里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的,她也不想做出一决定,但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这样。
原本她是对无瑕居充满了希望,尽管林璇说过要是她离开无瑕居会让她比现在更好,但是她的心还是偏向着工作了好些年的无瑕居,更何况最近掌柜的又要离开了,马上就会有接任的掌柜出现,而她还是很有可能接任的那一个人,所以更是想着拼一拼。
这些日子她和丽娘嘴上都是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暗地里确实较量了好几次了,有输有赢有平手,大家谁也不想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拼了命的想要表现。
可笑的是,到了最后,她和丽娘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成了笑话。
掌柜的离开了,可是接任的掌柜却不是她和丽娘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年轻小妇人。不是那个小妇人有多大本事,能够将她和丽娘比下去,而是对方是东家的亲戚,就凭着这一条,她和丽娘就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一想到掌柜的离开那天介绍新掌柜的时候,碧娘的心里就是难受得厉害,面对着那些小丫环惊讶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针扎般的难受。丽娘显然和她的感觉差不多,脸上也是难看得厉害,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们又能够怎么样,除了强迫自己露出笑脸欢迎新掌柜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做不成掌柜还是其次,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可是坏就坏在这新掌柜很明显的看她和丽娘不顺眼,刚来就拿着她们两个人立威,处处针对她们。丽娘惯会拍人马屁,吃了一次亏之后就学乖了,开始奉承起了对方,从而尽量让自己少受点罪。
可是她不一样,她碧娘是会奉承人,但是从来都不会做一些违背自己的本意的事情,面对着越来越厉害的刁难,她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刁难什么的她一开始出来找活儿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想着忍一忍就算了,为了东哥的病,为了他们的那个小家,她都忍。可是看着新掌柜想着方儿找借口扣她的工钱,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辛辛苦苦的出来做活儿就是为了生计,工钱被扣了,那他们一家子的人吃什么和什么?
“碧娘,你来了?”就在碧娘想着自己的遭受的对待的时候,林璇终于出现了。
“沈夫人。”碧娘连忙站起身,朝着林璇福了福身子。
林璇伸手,阻止了碧娘的动作,拉着对方的手:“别多礼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不过幸好你没有让我失望,到底还是来了。”
“沈夫人,我……”碧娘看着满脸笑意的林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林璇拍了拍碧娘的手,态度很是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