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从来是一丝不苟,身穿熨帖没有半点褶皱的西服,皮鞋擦得锃光发亮。
路知知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凌乱,领带也松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身上的西服更不用说。
路鸣担心两个小家伙,特意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堆在手边的事,然后订了最早的航班。
甚至都来不及收拾自己。
结果路知知在这疑似欺负谢在?
谢在噌的站起来,和路鸣打招呼:“叔、叔叔好!”
他现在还穿着路鸣的衣服,这让他怪不好意思。
路知知看了眼手表,语气颇为嫌弃:“这不是九点不到么,怎么就回来了?”
打扰她和谢在牵牵抱抱。
谢在手偷偷滑下来借着餐桌的遮掩扯了扯她的衣服。
路知知顿时嘴不欠了,怎么说也要给在在面子。
路知知走到鞋柜旁抽了双新拖鞋出来递给路鸣,他经常不回家,有时候拖鞋摆在外面只能单纯落灰。
张嫂索性就将拖鞋都收在鞋柜里。
路鸣跟着路知知走进来。
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镜,饶是看上去狼狈极了,路总又恢复成了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说:“谢在对吗,赵叔都和我说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叔叔一定会帮你。”
“这太麻烦您了。”
路知知对着路鸣冷脸,目光一触及谢在时,霎时变得柔软起来:“有什么麻烦的,他巴不得有事做。”
路鸣嘴硬说:“看在小谢的面子上我就不怼你了。”
他对路知知有诸多亏欠,在路知知出生后三年,因为过不下去穷日子,妻子和他离了婚改嫁。
而之后他疏于给路知知足够的关心,公司起步之后就醉心于工作,对路知知只有打钱和转账。
他浑然不觉这样的模式有什么问题。
直到路鸣发现路知知越来越叛逆,打架、染头发、逃课,所有违反纪律的事情她几乎一件不落。
当路鸣想和她沟通时已经晚了,他悲哀的想,父女之间除了争吵再没有其他话题可以说,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饶是这样,路鸣依旧放不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