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君拗不过他,假装转身,随后又要运用轻功逃走,不出所料,还是被他给扯了下来。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给我回来,谁知道你去那小子那里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若再不回去,我便告诉二哥和父亲,说你夜半出府,私会外男,你可记着啊,没婚约之前,你最好别天天去他府上,若是被陛下知道,你以为辰王会原谅你吗?”
这和辰王有什么关系?
她两手抱胸,凑近道:“这和他能有什么关系,这是你说的,天天去不行,那我隔一天去总行了吧?”
“行啊!”他答应的爽快,随即话锋一转:“晚上不准去,白天嘛,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不能去的太勤。”
疏君听着他说,苦着脸抱着他的胳膊道:“三哥,你最了解我,二哥和父亲就不必知道了,我听你的,现在就回去,不过……”
“不过什么?”
她笑得邪魅:“不过你总得让我见他吧,若是哪天他被哪个公主群主瞧上了,你说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情,若是被瞧上了不就证明你的眼光好吗,”他忽而严肃道:“辰王,陛下要你嫁的是辰王。他对你而言,只是遗憾,你可要记清楚了,虽然我觉得他不错,但是,你也要看清现在的形式。”
他说完,便离开了。疏君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五味杂陈,她竟然忘了还有这些事,若是陛下知道,便不会把那些事都交给她来做,而她,也完成不了七羽的任务。
那沐卿呢,为了完成任务她就要舍弃他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连自己的未来,也要赌在这党争之上。
可是,从现在的情势来看,只有在党争之上才能找到突破口,她该如何去做?
默默的从原路返回,又是一夜无眠。
这个春节过得很是热闹,她常常进宫与昭帝对弈,赏歌舞,抚琴弦,作诗画,对联子,看花灯。
她有很多次空闲的时间,却没能去和沐卿一起过。
元宵一过,十六那日,昭帝便下旨让她着手操办两国使臣觐见的宴会,而沐卿也去了刑部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
因着她时常陪同昭帝下棋,昭帝便破格让她去燕辉宫做了棋艺教授的女官,要求是,在两国使臣觐见之后才能去上任。
官职六品,与一般科考推选上任的阶品相同。
一月末,疏君进宫向昭帝回禀宴会一事,正商议结果,曦婕妤突然大闹万寿阁,原因在她。
曦婕妤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知道了是她设计陷害太子越王,想要当面对质,后来皇后也匆匆赶来,一听她的说辞,也将目光放在了疏君的身上,将信将疑。
最后,曦婕妤随口提到了林氏与贤妃,之后便发了疯似的伤了皇后的手臂,顿时血流不止。昭帝因太子一事很是厌弃她,遂下旨将其打入了冷宫。
而皇后因为救驾有功,恩宠便从未断过,饶是太子越王被鞭打一百,杖刑五十,幽禁府邸,她的恩宠也从未间断。
回府之后,她也觉得此事奇怪,按理说,设计一事知道的人很少,曦婕妤应该无从知晓才对,可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只怕七羽是有了叛徒,而她却没有及时察觉!
虽然与太后的隔阂没有消除,可是当她将此事告诉她时,她也深感愤怒,不过,却再无他话,明显是不想过问此事。
晚间时刻,她对其他人只说是去七羽,其实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皇宫。
曦婕妤的冷宫很远,她原本住在离昭帝最近的绛紫宫,后来降为婕妤就搬去了静心宫,此间冷宫就在离苦园不愿的地方。
春风已到,寒气未退,冷宫戒备松懈,也可以说是没有护卫,连一点人气也没有。宫女内侍全都被打发了出去,殿内的尘土搁在器具上有半寸深,越往里走,腐臭味越重,打开帷帐,隔着一层薄薄的床纱,那层纱的后面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她往前走上一步,脚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咔声,她低首去看,那是一具白骨,一具,两具,三具……,与此同时,床上的人突然尖叫起来。
后背突然生起一层薄薄的冷汗,她轻巧躲过,那个侍卫并未对她穷追不舍,反而去拿床上颤抖不已的曦婕妤。
眼看二人将要逃出殿门,她持剑追去,挡在二人面前,正要说话,那侍卫拔刀就冲上来与她缠斗,不敌,便用轻功携曦婕妤逃去。
她本欲追去,可是外面巡逻的侍卫好像发现了他们,兵器相交的声音传的很远。
她趴上围墙,闻声看去,发现只有一二侍卫与那人交手,不出几招,二人具倒下,那侍卫又携曦婕妤飞出了皇宫。
冷宫离围墙不远,但围墙外就是护城河,深不见底,水底还有机关暗器,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她在四周巡视片刻,并未发现有人浮上水面,她只得无功而返。
出宫之后,她又去了七羽的地牢里,待她到时,立刻有人来报,说须祥服毒自尽,体温还是热的,可是已经断气了。
她去查探之后,发现并未有侵入的痕迹,随即便问怀忧是否有人来探视过他。
这话显然是问他,怀忧当即便道:“只有属下和杜若,还有一人是送饭的,”他颤巍巍的看着她铁青的脸,道:“那人现在不见了。”
她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按下整个山洞的机关,关闭了所有洞穴的出口。
随后召集了所有人去大殿汇合,她坐在正上方的正位上,其他殿主,阁主,羽卫无一人敢坐。
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怀忧,你是正使,你去看看,哪一个殿的人少了,把名字给本座,琼枝,你召集羽卫去把在外执行任务的人都叫回来,顺带去给杜若报个信,这几日若有人来找,便说本座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怀忧琼枝领命各自去了,她起身在殿内随意的来回走动,看着众人神色不一的脸缓缓道:“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把人给本座毒死了你们都还未发觉,怎么,都是长了眼睛放在头上的吗,只盯着本座这里,不看底下?”
她轻哼一声,复又坐下,看着几位阁主殿主,笑的无比欢乐:“都坐啊,站着做什么?”
阁主殿主面面相觑,都低着头,一动不动。
“坐。”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正在清查人数的怀忧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身子一震,她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笑着说的。
一个人怒到极点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得出来。
怀忧拿着册子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只看了一眼,便将这本册子递给各个殿主阁主查看,正色道:“你们对本座再不满也没办法,有本事你们亲自来取本座的人头,否则都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从即日起,除了鸦羽殿去解决这本册子上的人以外,其余的羽殿,去查林素华的死,还有找到那个送饭的,要活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因为一个林氏就死了这么几个人,真的犹如三哥所说的一样吗,真的有一只巨大的手在他们背后捕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