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可能!”
喃喃自语的文兰还未放弃,依旧在努力寻找疑点。“程紫玉,我问你,好好的盒子为何要用封条?”
“惯例!为了安全,也为了防止货物被掉包。”
“既然锦盒里没有见不得人,外盒上了封条就好了,为何用了信封还要密封?”
“也是惯例!”
文兰脑子不错,想到了不少。
程紫玉故意扫了文兰一眼。“里边有我的书信,万一被有心人夹带,故意放些他物,然后栽赃诬陷我,到那时我如何自清?”
“你!”
听到这句,不少人听懂了,掩唇笑了起来。
疑点越来越少,文兰心下越来越沉,好不容易才压住了火气。
“那你锦盒里那些小瓶又是何物?这些细粉又是什么?”
先前文兰在和王玥的拉扯中掀开过盒盖,当时除了一封信,便是一溜儿的小瓶。正是那些古怪的瓶子,叫她更一步料定了那不可能是太后的寿礼。
程紫玉看向了朱常安,眼角余光却是落在了昭妃身上。
“当日,四皇子拿了一盒宝石给我,让我拿宝石磨碎做着色剂给他做货。这些小瓶子里装的,就是多余的宝石粉。货物既然已经完成,那自然用掉多少都要奉还的!”
程紫玉说得不快,慢慢欣赏着朱常安和昭妃的面色渐渐晦暗,慢慢惨白。她非但是掉包了那些上品宝石粉,就是这些中下品的宝石粉也不打算还给他们。
她要让他们好好体会那种看得见却摸不着,分明尽在眼前,却消散在空气,连渣都不留,抓都抓不住的感觉。
凭她对昭妃的了解,这会儿的昭妃只怕心都在滴血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要慢慢刺。
“虽然四皇子与我说过,这几枚宝石不用归还,但你我既是买卖关系,自然是一码归一码。几枚宝石各自用掉了多少粉末,宝册上皆有记录,还请四皇子核……”
后面一个“对”字半吞半咬,气得朱常安面颊一抽。什么都没了,还核对什么?
程紫玉似乎这才发现说错了话,蹙眉将头低了下去,掩住了眼里的笑……
“安儿,她说什么?什么宝石?啊?你……你把宝石都送人了?”昭妃神色紧张,一下抓住了朱常安的手臂。
朱常安想要咬死程紫玉的心都有了。
他也没想到,这漫天漂浮,到这会儿还时不时被风带起的莹亮竟是来自他母后的那几颗宝石。
先前为了哄骗他母妃将几套头面上的宝石都拆下来助力他南下,朱常安花了大量功夫。可他南下将所有银子都花光了,还搭进了一盒宝石。回京后见母妃追着他欲生欲死,他便只得骗她银子用作了投资,宝石只用了一颗,剩余的宝石他先留着,若此行顺利他便全都将宝石打成新头面送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