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行的正……”
“堂堂衙门,防务竟然如此松懈,令得对方想来就能下药,想走您就抓不着,证人你还保不住,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大胆!你竟敢藐视衙门!污蔑本官!程紫玉,你可知罪?”
“这是藐视?您告诉我,哪句说错了?污蔑?民女又污蔑您什么了?我既有罪,还请万知县指出来!您若不能让民女信服,可就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程紫玉争锋相对之余,还嗤笑了一声。
万知县颜面尽失,脸都青了,满头大汗也挂了下来。程紫玉的暴怒他能理解,可他不明白的,是他的官威竟然还压不住眼前小姑娘的气场。
他气极之余,还是拍起了桌子。
“小小女子,本官给你几分薄面,你竟敢一而再打断本官。这便是藐视本官!本官可说错了?你可认罪?”他还不信了,他做了十几年的官,还会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住!
福妈妈将程紫玉衣袖拉了又拉,只唯恐她吃亏。
可程紫玉却直接推开了福妈妈的手。
“您说的有理!小女子认了!还请万知县责罚!”
此时此刻,她可不是冲动!
她如此强势,自然是因为心头有火,不得不出这口气。但同时也因为她必须好好敲打这帮酒囊饭袋。
她就是要将话点穿,给这个万知县肩上的分量再加一加,让他知晓,他已经有了嫌疑。他再有半点差池,他就不再是头上乌纱不保,而是项上人头也没了!
她不怕!
若这万知县敢将她按例痛打一顿,那便是笨到家了!
那她转身出了衙门,一句话都不用说,便能将此刻万人聚焦的衙门推上风口浪尖。
衙门抓不到贼,保不住证人,反而将苦主打了一顿?
她什么都不用说,真倒霉的将是万知县!
最直接受损的,将是九江码头!将来还有谁家商船敢在九江停靠?更重要的,是他的行为将进一步扩大了他的嫌疑,他将连累整个九江衙门。
同时他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即便他能顺利脱身,他的官声也没了!那么他的前程……
“好,来……”万知县一个“来人”未出口,师爷便已上前在他耳边悄声劝了起来。
他错着牙,唯有深抽了一口气。
“好,既然程小姐已知错,看在您接连受了打击,心头沉重,失言也是情有可原,本官大度,便不与你追究了!下次莫要再犯,影响你个小姑娘的名声。你且回去休息吧!”
而两人的一番争执到底还是惊动了在后房休息的布政使司袁某。
那袁大人就如只炮仗一样,一进门便炸了,冲着万大人发了一通邪火,又冲着程紫玉抱了一拳。
程紫玉见了一礼,心道这应该是个脑筋清爽的。
“对方既然能下哑药,自然也能下毒药。可对方没有下毒药,为何?”
那袁大人定定看来,伸手示意着,将程紫玉请去了一边。
“程小姐请直言。”
“我觉得,对方是在拖延开审的时间。说不定对方还将有动作。为免再生变数和波折,您几位还是尽力加快审讯,不要拖延才好!”
那袁大人也有此顾虑,他也唯恐会有人出面保高家,万一那边来头不小,他只怕是得罪不起。这正是此刻的他焦灼火爆的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