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露天宴会,宴会的主体是在一个湖边的廊亭。长长的廊亭一直从湖边延伸到湖中心,廊亭的地面铺的不是地板,而是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湖面,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尾赤红的锦鲤游过。廊亭的檐角挂满了风铃,湖风吹过,细碎清脆的铃声令人迷醉。
廊亭里已经摆上长桌,从一端延伸到另一端,桌上堆满红酒和美食,仆人们则来往穿梭,引领客人们进入座位。
“这宴会无聊得紧,白兄,不如我们共坐一桌,也好打发时间。”荣铭笑着道。
许嘉心中又是一跳,她怎么也弄不明白,这荣铭为何独独对这白总管青眼有加?
陈暮觉得这荣铭人还不错,说话也颇有意思,当下便笑着点头:“好啊。”
荣铭转身朝仆人吩咐:“把这位白先生和许小姐的桌位移到我这。”
这两个座位本来是罗德和蒋昱两人的,两人笑嘻嘻的,毫不在意,很自觉地向下挪了两个位置。
仆人脸上露出几分犯难之色,不过他早就得到叮嘱,眼前的主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稍稍犹豫了一会,他便决定照办。但他也知机得很,立即朝找人吩咐了一句,那人迅速跑到太叔政耳边低声嘀咕几句。
“什么?荣大人真的这样说的?”太叔政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信号。姓白的是老三的手下,这荣铭对其青眼有加,万一这种态度影响到他对老三的态度,那就糟糕了。
“是。小的在一旁,亲耳听到,绝不会有错。”手下连忙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太叔政目光从人缝之间找到正在和荣铭交谈的白总管,两人看上去颇为熟络。太叔政眼中寒光闪烁,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许嘉有些不习惯地坐着,由于荣铭的吩咐,她和陈暮就坐在荣铭的身旁。荣铭在今晚的宴会地位无人能及,他的位置位于右手首座,陈暮就坐在他的一旁,右手次座。在这样的宴会中,坐位排位是一件十分讲究的事。许多客人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坐在荣铭下方,无不愕然,纷纷露出好奇之色,四处向周围打听其来历。能坐在右手次席,那说明他的身份尊贵无比。
太叔城亦露出惊容,要知道,他才不过坐在左手第三席。许嘉看到太叔城的惊讶,也只有无奈朝他苦笑。太叔申目光在陈暮身上逡回,脸色阴沉如水。
对这些的态度,陈暮倒并不在意。他虽然没有参加过如此高规格的宴会,但是见过的大人物很多,没有丝毫怯场之感。但是不时有人偷偷注视自己,这感觉实在称不上好。
“说实话,我最讨厌宴会,实在无聊得紧。”荣铭随口抱怨。
陈暮道:“那你为什么还参加?”
荣铭闻言一滞,心中暗想,老子还不是为了你才来的?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嘴里含糊道:“这不是听说谈雨玟要来了么?我也来凑凑热闹。”
许嘉轻笑一声,若有所指道:“呵呵,没想到荣大人也对谈小姐感兴趣呢!”
荣铭面色不变:“我一大老粗,这些东西可不懂。但小女对谈小姐喜爱至极,她今晚不能来,耍着性子磨我,非要我请谈小姐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我这女儿,我也没法得紧。”
许嘉掩嘴轻笑:“若我也有个这样的父亲,只怕也是如此。”
“谈雨玟……”陈暮记得这个名字,当时雷子亦是她的铁杆。只是,那时的谈雨玟还只是在普居区颇有人气,没想到现在竟然发展到了天冬里区,实在令人惊叹。
荣铭一脸好奇地问:“难道白兄对谈雨玟也感兴趣?”
“我?”陈暮遥摇头:“我对她很陌生,只是我的一个好友十分喜爱她。”
长桌并不宽,两边的距离很近,太叔城在听到到荣铭称呼陈暮为白兄时,一脸骇然。而身旁太叔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太叔政还在招呼客人。
客人们纷纷入座,纷纷嚷嚷十多分钟之后,长廊才渐渐安静下来。
太叔政此时方回他的座位,左手首座,瞥了一眼荣铭身边的陈暮,他的目光重落在众人身上,脸上堆满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
“各位,今晚的宴会就要开始了。首先,我需要感谢荣铭大人,能在其繁忙的公务期间光临寒舍,实在令太叔政不胜荣幸!昱公子和德公子今晚可是难得出现哦,家里有女儿的先生夫人们可不要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廊亭顿时响起一片笑声,蒋昱和罗德两人亦摇头失笑不已。罗德的目光偶尔不经意间会从身旁的许嘉身上掠过。
太叔政猛地一击掌,高声道:“今晚,除了荣铭大人、昱公子和德公子外,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他一脸神秘:“各位,呆会请不要尖叫哦!”说完朝下面喝令:“关灯!”
廊亭的灯一下子灭了,漆黑一片,客人们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什么节目要出现,无不摒息静气等待。
飘渺的歌声从湖中传来,一艘小船隐约可见。
“一生就唱了这么一支歌
褪尽铅华后等你来和
静静地
上古书卷里说用什么花染
才能画出春风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