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鲛族不满天界统治已有多年,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大胆的派死侍潜伏天界刺杀二殿下。幸好梅花姬急时赶到,鲛族死侍见强杀不得,便放出万毒之最—南环太攀蛇。
瞧见那满身鲜艳的南环太攀如根绷直的箭射了过来,还是娃娃的二殿下直接吓傻在原地。梅花姬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回怀里。
那毒蛇与她们擦肩而过,只是尖锐的獠牙还是微微划开梅花姬的红裳。一瞬间,细小的伤口如同疯长的藤蔓,毒直逼仙骨。
似乎是等了片刻,还未见梅花姬面有异样,鲛族死侍神色一变,自知计划失败,立即将长袍一抖,化成几缕黑烟散去。
然而就在黑烟散去的下一秒,二殿下感受到从脊背压下来的重量。
那个护着他的红衣仙袛重重倒在他身上,血从七窍喷涌……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流光带出的丫头,太攀蛇毒下还能撑下片刻。这要挺过来,那以后岂不是就万毒不侵了。”
橙色的瞳眸流光波动,绥流光听了青蛾客的述说,突然自豪的笑出了声。
头顶被来了一爆栗。绥流光惊呼一声,来不及抱头,便见侧面走来一人。
漆黑长衫,腰系云纹皮质束带。墨黑色的长发高高挽起,身姿挺拔。不过他鬓间布满细汗,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
他黑着脸,白了绥流光一眼道“你缺心眼儿吧,这可是要命的毒,还笑的出来。”
“嘶,你懂什么,我们丫头吉人自有天相。”绥流光呲着牙,揉了揉额头上的包,对着面前人的膝盖就是一踹“臭道士之前可算过,我们都死了,那丫头还活着嘞。”
“绥流光。”咬牙的声音从男子嘴里挤出。
看着被自己踹倒在地的男子,绥流光拍了拍手,不以为然“你这小样儿装什装,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在新兵连里面因为跑不动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闭嘴。”男子一骨碌爬起来,捂住她的嘴。
这边的两人水火不容。另一边,羽神正在治疗付殷。
脖系绒毛的白蛾,轻落于付殷眉间,透白的翅膀有着锯齿般的细长纹路,贯穿整个翅膀,颤动间泛起灵气的微光,在经此洗礼下,付殷逐渐恢复知觉,只是他在转醒来的第一句便如一道炮轰。
“师父,二皇子在里面……”
“什……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玉骨丹迸发的寒气低致零度,伦比极北雪域的寒气,有刺骨冰封之杀伤。
药神之所以没让人灭了这极寒,不过是其中的药力可以挽救梅花姬,梅花姬的躯体有羽殿的青嘹定坤保命,这寒气伤不着她。若是旁人,根本待不了一刻。
二皇子年幼,灵力微弱,在这瞬间迸发的寒冰之内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个时间没有人再关心为什么二皇子会跑到杳殷厢,只是沉重的看着这座在金光里泛着寒气的阁楼。
自己的小梅花醒了估计要气疯,自己用命救下的二皇子没折在敌人手里,反而折在了自己人手下。不过……
看着药神那双疲惫而泛着铁青双眸,绥流光哽住了自己的想法,怎么能怪药神,在当时那个场合下,所有人都乱成一团,药神和青蛾姐全力医治,根本没精力顾及其他,何况还是一个故意想隐藏住的孩子。
“药神,二皇子有暗卫护身,定不会有事……”青蛾客温和的面容泛起难色,手中缠绵的丝线很明确的告诉她,殿堂里的气息只有一缕。她这安慰的话一开口,便是她自己也觉得不可信。
担忧使每个人的神色都泛起异样,反观被担忧的药神,却是神色最为淡定的那个。
“顾及其一,自然难兼其二,既然命数至此,老夫定会全力救治梅花姬。”
这赴死般的言语让众人眼尾一红。
盘踞在地的男子双目微启,沉默良久的他只是将那轮廓流畅而又饱满的面容轻微上扬,温和的看向药神。
“阿弥陀佛,药神莫急,万物因果有序,是喜是祸未有定数。”
“就是,你那命还是留着练那些延年益寿的丹去,小爷的命可不是别人说了算的。”高昂的声音虽略微带着虚弱后的沙哑,但丝毫没有发声者的清脆。
红裳之上还有打斗时凝固的血迹,声音未落,便见覆盖在阁楼间的冰面以蜘蛛网的形式裂开,红衣于空中猎猎,破碎的冰块迸向四处,折射出的光泽让浮在空中的红衣女人宛若朝阳,明媚而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