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顺将小童带走时,那小童趴在李顺的肩上,对郎允礼和林菀娘挥了挥手,郎允礼此时才出声,道:“你似乎对小童保护的都很好。”
林菀娘道:“在我的认知里,小童是最需要保护的人。“林菀娘又想起了那个在她怀中死去的景云,“而且他们应该是被好好呵护的,长大的,而不是被这世界的恶意所欺负。”
郎允礼看着林菀娘的面容,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无声的安慰是最好的安慰。
秋天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山庄中的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日会的炎热,向山下游荡。
而山峰的阴影,逐渐地压在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不久,又被月亮染成银灰色。
晚上休息前的房中,林菀娘一直对郎允礼殷勤极了,又是递水,又是捶肩的,林菀娘的拳头轻轻的锤在了郎允礼的肩颈上,歪着头对他说。
“我都做成这样了,你可还满意?”郎允礼闭着眼睛,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被伺候,他一声不吭,林菀娘磨了磨牙,扬起更大的笑容,换了一边继续轻捶着,问。
“少爷,奴家这伺候的可还满意?”这时郎允礼才点了点头,“伺候的不错,少爷很满意。”
“那少爷您答应奴家的那个纸鸢,明日可否给奴家做呀?”自从林菀娘得知郎允礼会做纸鸢之后,她就一直央着郎允礼给她做一个,而且要的还是一个大大的鲤鱼的模样。
在那之后,郎允礼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要求,先是要求林菀娘将茶水给他满上,林菀娘照做了,随后又活动活动肩膀说,肩膀有些酸。
林菀娘连忙站到他的身后,轻轻的用拳头给他锤着,现在郎允礼说:“肩膀倒是不酸了,就是肚子有些饿。”
林菀娘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明天能够去放纸鸢,她忍了,她转身出门,不久就端了一份素斋回来,哐当一声放到郎允礼面前说。
“少爷,如今这山庄之中只有这个,少爷,不要嫌弃,将就着吃吧。”很显然,前几次郎允礼被林菀娘变着花的捉弄的记忆还没有消退。
他警惕的看了眼那碗,随后拿起筷子,轻轻地挑了一根面,放到口中,慢慢的嚼着,林菀娘看着郎允礼的这番模样,气笑了,她说。
“我既然有求与你,又怎会捉弄你,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回去。”郎允礼觉得自己有些过份,说:“吃怎么不吃,夫人为我端过来的,不吃岂不是浪费了夫人的好意?”
郎允礼觉着反正已经吃了根面,觉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真的就当它是普通的素面,加起了一大口,就向口中塞去,岂料刚塞进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很冲的味道,直直的冲上了鼻腔。
林菀娘从之前的微怒,现在转成了大笑,她笑着说:“还敢使唤我,这不是你要的面吗?全部都吃下去,否则今晚你就在桌上睡吧。”
郎允礼被着一口面呛得止不住咳嗽,林菀娘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倒了水放到郎允礼的面前,郎允礼接过后一口将水喝了下去,过了好久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