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给郎允礼和林菀娘二人讲了讲划船时要注意的一些事情,随后便下了船,留在岸边看着郎允礼划着船,与林菀娘往湖中心去。
坐在船上的林菀娘感受着从湖中吹过来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此时的太阳不是那么的毒辣,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林菀娘闭着眼睛,感受着水声,风声,以及时不时传来小鸟的叫声,身后的郎允礼划着船,看着林菀娘享受的身影,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林菀娘。
自打林菀娘嫁给他之后,他似乎一直是让林菀娘跟着他东奔西跑,担惊受怕,很久没有让她有这么悠闲日子了,之后在府中,他们虽然闲了下来,但郎允礼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能时时的陪在林菀娘的身边。
即便是陪在她的身边,身后也有很多的下人,有些话也不能说出来,像这样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其实很少,尤其又是这种很惬意的环境中,相处更是少之又少。
船抵达到湖心,郎允礼将船桨收了回来,随即坐到棚中说,“菀娘快些进来吧,日头逐渐毒辣了起来,若是在外头呆久了,容易中暑昏倒。”
林菀娘到了棚中,将一旁的食盒打开,将放在里面的一小碟一小碟的吃食摆在了桌子上,“我们有许久未像这样,只有彼此安静的坐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林菀娘说。
郎允礼握住林菀娘的手,说,“确实有许久未这样了。”一时之间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反而是享受着这样宁静的时刻,享受着彼此互相在身边的那种感觉。
他们之间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相视一笑,就能明白他们想要说的话。
“既然如此,那之后,可不许再跑到花楼喝酒了。”郎允礼煞风景的说了一句,林菀娘并未搭理他,只是嘴角扬了起来。
在郎府中的郎娘子则是收到了一封下人递过来的信,“我的信?”郎娘子有些疑惑,她已经许久未曾收到过信件,莫不是送错了,寄给的是允礼和菀娘,可是信件上明明写着的就是郎娘子亲启。
郎娘子打开信封,抽出信件,看完了信之后,便将信放在了一旁,“彩云,允礼和菀娘可回来了。”彩云说,“回老夫人,还没有,少爷和夫人是去游湖了,只怕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唉,此事还需同他们商量一番。”彩云很聪明的没有问是什么事,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同她这个下人没有任何关系。
郎夫人则在心头盘算着要如何同郎允礼和林菀娘开口,他们这个宅子是林菀娘给置办的,现如今她那许久不来往的亲戚,竟然同她来信,说是要让他们家的儿子和女儿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他们家儿子同郎允礼一样,也是要参加秋闱的,其实一同参加秋闱来这里小住是没有什么,只是她那个女儿,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喜欢起来。
郎娘子思索至此,皱了皱眉,然后又想起林菀娘总是很照顾她们母子,遇事也是宽容,大方,倘若她开口说要是有人过来小住一段时间,菀娘定是不会拒绝。
只是,她不想用婆婆的身份来压菀娘,但这亲戚又来了信件,倘若她此时回了那亲戚去,恐是落了人口舌,背后又让人嚼舌根子。
即是如此,还是同允礼和菀娘商量一番才是。到了傍晚,游湖回来的郎允礼和林菀娘才进了府中,便被彩云说是郎娘子有请,叫到了大厅之中。